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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第1頁)

“你敢!!!”宋媽握緊了菜刀,一巴掌扇了過去,在宋塵臉上留下來一個紅印子,宋塵捂着紅腫的臉,不可置信的瞪着宋媽,從小到大,這是她第一次動手打他,就因為他想要奪回他自由戀愛的權利。

最終宋塵一句話也不說,奪門而出。宋媽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她後悔,後悔剛剛一氣之下打了兒子,她想追上去,卻發現自己的雙腿一點力氣都沒有,她慢慢的開始顫抖起來,無力的跪在地上。

空蕩蕩的屋子裡,小聲的抽泣如同針掉到地上。

漫步在夜幕下的行人,被城市五顔六色的燈光照得眼花缭亂,就如這座城市的人們,醉心于燈紅酒綠的生活。

宋塵漫步在城市的街角中央,穿過鱗次栉比的高樓大廈,在這一點,那一滴尋找一個感情的歸宿。

他擡頭看着天空,沒有星星,月亮也被雲遮住了,這不正是像極了自己嗎?他的人生看不見一閃一閃的希望,連唯一的光都被遮住了。

宋塵站在公路中央,在刺眼的燈光和如雷貫耳的鳴笛聲下,緩緩張開了雙手。

星星一直都在,隻不過是在儲存光亮,月亮雖然被遮住,但它照亮了周圍的雲層。

希望也如此,為何要輕易說放棄?

宋媽打了很多個電話給宋塵,那邊永遠是忙音,她沮喪的看着窗外緩慢流動的車輛。

“鈴鈴鈴…”

手機鈴聲響起,宋媽滿懷希望接通了這個未知來電。

幾秒鐘過後……

手機掉在地上,鋼化膜碎了一個角。宋媽來不及哭泣,她像瘋了一樣翻找着屋子裡的現金、銀行卡以及值錢的東西,整個屋子被她翻弄得像進了賊一樣。

猩紅的顔色描繪着“手術中”這三個字,手術室門前隻有一位上了年紀的叔叔焦急的等候着,他的表情的緊張不安,更多的是惋惜和擔憂。

宋媽抱着一個鼓鼓的包,風塵仆仆的跑進醫院,随便抓了一個護士問手術室,又馬不停蹄的趕了上來。

“你是?”宋媽喘了口氣問道。

叔叔上下打量了一遍宋媽,不答反問:“你是裡面娃兒的母親?”

宋媽點點頭,又問了一遍:“是你送我兒子過來的嗎?”

叔叔被這一問,臉色轉喜為悲,喉嚨像是被愧疚堵住了,想開口又不知該說什麼。

他跪了下來,對着宋媽重重磕了一個響頭,哭着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當時真的來不及刹車,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這句話響徹了空蕩蕩的走廊,一字不漏的進入宋媽耳朵裡,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叔叔,握緊了拳頭,可最後隻有一句:“孩子貪玩造的孽,不用你負責任,時間不早了回家休息吧。”

叔叔又朝宋媽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留下一張貼有密碼的銀行卡就離開了,期間宋媽一句話也不再說,她呆呆的坐在長椅上,眼神空洞的看着阻隔了她和兒子的那一扇門,還有三個血淋淋的大字。

宋媽覺得很諷刺,她可以對一個陌生人,甚至是受害他兒子受傷的人仁慈,卻做不到對親生兒子乃至愛他的人仁慈。她曾經是自己的兒子的保護傘,最後卻變成了一次又一次傷害他的風浪。

宋爸不知道消息,其他人也不知道,手術室外面就她一個人苦苦守着,她害怕寂寞嗎?不,她隻害怕今晚和兒子的吵架是最後一次見面。

淩晨一點,經過四個小時的漫長等待,手術室的燈不再刺眼,醫生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你是病人家屬?”

“我是,我兒子情況怎麼樣?”

醫生看了眼病曆說:“他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由于腦部受到巨大損壞,已經變成植物人,若想喚醒他就必須找到他最想見到的人過來嘗試喚醒。”

然後醫生簡單交代了一下程序就離開了,宋媽跟着進入ICU病房。

宋塵最想見的人無非就是江學,可是她拉不下這個臉,當初不留情面的趕走他,現在要求他回來,無論如何她都做不到。

除了這個,會有其他辦法的,她想。

☆、我食言了

人類是世界上最神奇的存在,他們既可以有情有義,也能轉瞬變得六親不認。

誰又願意相信原本時候在同一個緯度上的兩人如今相隔了17個經緯度,三條自然帶。

這兩人,一個長住ICU病房,一個正在雪中揮手送别。

“好了,我等你回來,在那邊好好工作,别太想我了。”江學目送黑色小車離去,一直到消失在視野裡,他抖了抖帽子裡的雪。

新一年的雪。

“新的一年了。”江學感慨到,他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才下第一場雪,一轉眼間就迎來了新的一年,還真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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