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就問那個什麼健哥借過錢?”我問。
阿刀點了點頭:“之前還有一些債沒清……”
“你這次再問他借,他會答應嗎?”
“應該會,他認識何總。”
說到這,阿刀看了我一眼:“如果你幫我出面的話,就絕對沒問題。”
聽到這,我算是明白了。
敢情阿刀這家夥,從進賭場那一刻開始,就打了我的主意。
我就說,這家夥怎麼敢玩這麼大,原來是仗着我在。
“你不是和何總談好了嗎?”阿刀舔了舔嘴唇說,“你給何總打個電話,讓他和健哥說一聲,這個錢我回頭慢慢還……”
我沒有接話,而是緩緩地抽着煙。
“老楊,你幫了我這次,回頭你讓我做什麼都行!”阿刀一臉堅定地說,“咱們認識這麼久,我從來沒有麻煩過你吧?”
“想要讓我幫你,可以。”我滅掉了手裡的煙蒂,“但是我有個前提……”
“什麼?”
“以後你不能再賭!”
阿刀一愣,臉色有些糾結。
“怎麼?你連這個都做不到?”我眉頭緊鎖。
“我可以保證,不再賭這麼大的……”
說實在的,要不是阿刀之前幫過我很多次,而且有一次還救過我一命,我根本不會管他的死活。
而且,現在我正值用人之際,我也不想讓自己缺少一個助力。
“不行!你必須答應我,以後都不碰賭。”我絲毫沒有給他讨價還價的餘地。
阿刀拿過桌上那包皺巴巴的軟中,從裡面掏出最後一根煙,點燃抽了好幾口:“我從小賭到大,你讓我戒賭,根本就不太現實……我也不想騙你,我戒不了。”
“你試過嗎?”我問。
“試過。”他吐出一口煙說,“我最長的一次,一個月沒有碰賭……可是又有什麼用呢?在這邊,你不賭能做什麼?”
“你以為這次我想玩這麼大嗎?”
他歎了口氣說:“我還不是為了以後打算……”
我打斷了他的話:“為以後打算的方式很多,你用得着賭嗎?”
他笑了一下,看着我:“你來找我那天,和我說你要和胡老三開戰,當時我就想了很多。”
“我知道這對于我來說是一次機會,一旦你取代了胡老三,日後肯定不會虧待我。可是要是你輸了呢?”
阿刀吸了一口煙:“如果你輸了,到時候我肯定也不會有好日子過。我就在想,在這之前能不能搞一筆錢,萬一以後出什麼事,我也有退路。”
“楊磊,你可以放手一搏,可是我不行!”
他盯着我,眼神裡充滿堅決之色。
四目相對,過了好一會,我歎了口氣:“行,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這次的事情我可以幫你解決,但是你要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阿刀點頭。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己能和阿刀成為朋友,可現在我才明白,所謂的朋友,隻不過是利益的交換。
在這裡,每個人都在為了自己的生存和利益奔忙,友情在這裡顯得如此脆弱和無力。
我與阿刀的關系,也不過是建立在相互利用的基礎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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