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點點頭:&ldo;去吧。&rdo;狗子剛要跑,安然又叫出他,從炕裡的糖盒裡抓了把上次出去買的麥芽糖。狗子高興的歡呼一聲跑了,安然不禁搖頭失笑,到底是小孩子,容易滿足,幾塊糖就能這麼高興。想起狗子說下雪了,又想起剛的夢,摸了摸臉,仍有些燙熱,喝了幾口茶,下地在臉盆裡撩了幾把水,覺得熱度下去了,才披上鬥篷走了出去。鬥篷是狗子娘做給她的,狗子娘身子不好,卻做的一手好針線,新棉花壓實了絮進去,針腳密密實實的縫好,還掐牙滾了小邊兒,便布料平常,又是單調的素青,仍做的讓安然驚喜不已,最重要的暖和。安然披着鬥篷出了屋,便見雪花紛揚而落,仿佛三月裡漫天的柳絮,頃刻間,便染白了房檐屋脊,院子裡的幾株花樹也挂了一層細雪,一陣北風搖落樹上的雪花,鑽到了廊子裡來,倒撲了安然一臉。安然忙低頭,待等擡頭,發現月洞門邊真站了個人,是梅大,此情此景竟跟剛才夢裡的一般無二,安然怔愣半晌兒,不知該不該過去。讓她像夢裡一樣跑過去大膽表白,做不到,她畢竟不是那個蒙古大夫,有時候,安然真挺佩服林杏兒的,也格外羨慕,她可以活的那般恣意,不管什麼時候,想做到随心所欲也是極難的。自己的性子本就不是那種太外放的類型,過于矜持有些矯情,但她就是她的性子,改變不了。而且,她覺得也需要時間,畢竟認識的時間太短,隻是覺得在一起很舒服,卻并不真正了解彼此,忽然想起安嘉慕,當初自己就是霧裡看花,以為自己看到的是一個讓自己動心的男人,後來才知道一切都是假象。自己不算聰明女人,所以,還是謹慎看仔細些為好,隻不過,一個多月不見,還是頗為想念:&ldo;梅大哥,你回來了。&rdo;這是安然所能表達的全部。梅大卻走了過來,肩上有未融的雪花,臉上的面具仿佛有些變化,看着仿佛比之前的舒服了些,他身量很高,站在安然跟前,微微低頭才能跟她對視,他的眼裡仿佛有些類似思念的東西,看的久了,讓人不覺臉紅心跳。安然略錯開目光,低聲道:&ldo;安然還以為梅大哥不回來了。&rdo;梅大卻忽然拉她的手,安然下意識想躲,卻想起他是要跟自己說話,這才未動,手被他抓住的一瞬,安然清楚的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那般急促,撲通撲通,仿佛成了什麼故障一般,好容易退下去的熱浪又沖了上來。費了很大力氣才感覺出他在自己手心裡的寫的什麼,他寫的是:&ldo;你希望我不回來嗎?&rdo;自己怎會希望他不回來,若真如此,哪會這般,卻又不知該怎麼回答,說希望他回來,貌似跟表白也差不多,說不希望又實在違心,沉默良久,低下頭盯着他的靴子愣了愣。他的靴子上都是泥水,仿佛長途跋涉回來的一般,不禁問道:&ldo;你去了哪兒?&rdo;梅大在她手上寫了兩個字,安然擡頭看着他:&ldo;你去了京城。&rdo;梅大點點頭,近了,安然才發現他身上風塵仆仆,不知趕了過少路,外頭的衣裳都被雪水浸透了,安然忙推他:&ldo;你快去換衣裳,我給你煮姜湯,這麼冷的天,寒氣入内可要病了。&rdo;梅大低頭看了看她,在她手上寫:&ldo;等我。&rdo;轉身回了他的院子。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安然總覺梅大最後寫的這兩個字,頗有些暧昧的意味,摸了摸自己的臉,仍有些燙,不禁搖頭失笑,自己真成十六的少女了啊,一個三十的大齡女青年,竟然還會臉紅心跳,不是真實的體驗了一回,打死安然也不信。邁步去了竈房,把鬥篷脫下來放到一邊兒的闆凳上,想梅大大老遠趕回來,必然沒來得及吃飯,倒不如做碗湯面給他。想好了,便開始和面,面條切的細一些,進沸水打個滾撈出來,兌上熬得濃濃的高湯,多放些姜絲與胡椒粉,香醋,再點兩滴麻油,裝到青花的大海碗裡,燙兩顆菜心放到上面,再煎一個荷包蛋,一碗家常的姜絲酸辣面湯就做好了,熱氣騰騰,酸辣适中,下雪天吃這個最好,暖身暖胃。竈房裡的火一悶上,便有些冷,安然想了想還是讓梅大去自己屋吃,說這話的時候,安然還頗有些不好意思,總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些勾引之嫌,卻又想梅先生前兒來了,也是在自己屋裡坐的。齊州冬天冷,安然又不習慣點炭火盆子,便隻能燒炕取暖,堂屋裡冷的坐不住,隻能進裡屋了,而且,齊州的風俗,來了客大都讓到炕頭上,一個是暖和,二一個也是表示親熱之意,老百姓家裡都如此,自己再糾結,反倒顯得心有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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