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放心,一切有我,絕對不會有事的。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
懷媛将頭埋到傅霜如身前,手死死地拽着傅霜如的衣角,淚水悄無聲息地就落了下來。
“阿叢,我害怕,我有點怕。”
自從有孕以來,懷媛的情緒就有些不穩,忽喜忽憂。她本就心思敏感,又習慣了什麼都憋着不說,有了孩子後更多愁善感起來,有時看到一些暮暮之景都要傷感好一陣。
對于自己在廟堂上遇到的麻煩,傅霜如更是半句口風都不敢在懷媛面前露,生怕她為此煩憂。
傅霜如蹲下身握住懷媛的手,一點一點地加重自己手上的力道,仿佛把自己的力量和可靠也一并給懷媛傳遞了過去。
他直視着懷媛淚眼朦胧的雙眸,堅定地承諾道:“媛娘……不會有事的,你和孩子,肯定都會好好的,一切有我。”
懷媛孕中情緒波動大,但這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被傅霜如這麼鄭重其事地一講,她自己又覺出幾分不好意思來。
低下頭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是一手的水,趕緊扭過頭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對着銅鏡挑起發钗來。
懷媛漫不經心地比着兩支不同花樣的金钗,挑中其中一隻緩緩握到手心,臉上的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懷媛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和站在自己身後的傅霜如,一字一頓道。
“我不明白……我想不通,懷玉為什麼要給我講這些……”
“十二公主恨嫁……崔傾古要為此做些什麼?她們與我腹中的孩子又有什麼幹系?懷玉一直在暗示我小心崔傾古,可這又是為什麼,難道崔傾古要幫十二公主就得要害我的孩子?”
“……可這對她們又有什麼好處,就算是這樣,她們又打算如何來害我,我與崔傾古非親非故的,她打算怎麼動手,倘真确有此事,懷玉又怎麼會知道?”
傅霜如輕輕抽出被懷媛緊緊攥着的那支金钗,小心地幫懷媛插到頭上,平淡無波道:“想不通就不用想了,若是她們當真知道些什麼,三皇子自然會來找我說清楚的。”
懷媛愣愣回頭,不解地望着傅霜如一臉笃定的樣子。
傅霜如對着懷媛也沒什麼好賣關子的,直接坦白道:“沈岐是苗若隴的女婿。”
苗若隴……?那位曾經差點做了三皇子老丈人的雲南總督?
懷媛被傅霜如的話中之意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沈岐是三皇子的人?”
傅霜如面色沉靜地點點頭。
“不錯,苗總督偏安一隅不理朝中紛争,他這個女婿卻不簡單,很早就走了太子妃娘家的門路投靠到東宮。”
“去年雲州太守貪墨一案,前後牽扯出雲州當地官員大大小小數百名,今年開印後這些空出的官位聖上命吏部協助東宮裁定。”
“前些日子二伯父找我也是為了此事,想我幫忙給東宮遞個話。”
“年初沈岐便為此事密書東宮,言自己願為太子殿下分憂,自請前往雲州這苦寒之地,為東宮埋下一些暗線。”
“東宮初議後允了,最後卻是被人從中作梗變成了調任幽州。”
燕雲十六州,是莊朝東北的門戶,宋朝詩人王維有言:“失嶺北則必禍燕雲,丢燕雲則必禍中原”,由此可見燕雲十六州于朝廷重要的軍事意義。
大莊建朝以來對燕雲投出的兵力更是一年都沒有懈怠的,莊平帝即位前,先帝七子獲封燕平王,為天子守門戶鎮燕雲,燕雲十六州的兵力也由此慢慢被收攏到了燕平王府手裡。
東宮與章皇後之争,東宮有遼東衛和平遠侯府,章皇後握在手裡的卻是更為可怕的燕平王府。
一旦奪嫡進入到白熱化階段,倘若燕平王府旗幟鮮明地站到八皇子那一邊,東宮必然如被痛砍一刀,地位變得更加岌岌可危是顯而易見的。
換言之,當年二皇子自請外出鎮守遼東苦寒之地,未嘗不是存了與燕平王府分庭抗争的心思。後來更放低身段求娶廖遠之女,即使廖大小姐這麼多年肚子裡沒半點動靜也不置一詞,可見東宮對燕雲的憂慮。
沈岐自請前往雲州,這個想法是很好的,若是當真讓他在雲州為東宮存下一些底子從而慢慢分化燕平王府對燕雲十六州的影響,必然對東宮大有裨益。
不過,這些的前提都是……沈岐得是真心向着東宮的。
幽州與雲州同屬于燕雲十六州,一字之差,差之千裡。
燕雲十六州又名“幽薊十六州”,幽州的險要顯而易見,同樣的,如此險要之地離燕平王府自然不遠。
若說雲州獨在燕雲十六州的西北一隅,沈岐慢慢分化不是不可為之,但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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