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安癡癡地戴在腰間了二十年的玉佩,是嶽懷媛當年辭别洛都時贈與嶽府各房的夫人小姐的;陳世安殷勤地為自己續的曲子,是嶽懷媛當年怕自己過不了三比送來的手稿;連陳世安對自己一見鐘情的那一面,前世今生,兩輩子,他看到的都不是真正自己。
她就這樣在他們二人的陰影裡,活成了一個活脫脫的笑話。
嶽懷冉有些惡意地譏嘲着想,怪不得上一世陳世安一開始是死賴着在江南一帶打轉死活都不願意回洛都,家裡誰跟他誰急都沒用,後來容王造反失敗、長孫殿下登基為帝後,他卻是急着往洛都擠,不惜降級也要回去任京官,恐怕那時候,他是急着想回去見嶽懷媛吧。
可惜讓陳世安沒想到的是,新帝竟然令嶽懷媛改嫁了,更沒想到的恐怕是,還有一個名滿天下的内閣大學士許由搶先把嶽懷媛娶到手了,恐怕陳世安那時候是萬分後悔自己才多裝了一小會兒君子就把到嘴的鴨子給弄飛了吧。
不對,陳世安那時候最後悔的應該是娶了自己吧,哈哈,先别說五姐怎麼想,就他娶了五房的姑娘,還想再娶四房的,嶽家瘋了才會答應他。隻要自己一日不死,陳世安就一日無法娶五姐,最後無知無覺地熬死了五姐,恐怕陳世安是氣得要吐血吧,想到上輩子五姐去的時候陳世安十分難受的樣子,嶽懷冉感到一陣快意的同時,也感到一陣無法抑制的惡心。
自己那時候還道他是感念她們二人姐妹情深,為自己難受,現在想來,呵呵,怕是自己搞錯了主賓、搞反了因果……
原來自己一直以為不該如此的那段婚姻,不是在日複一日的兩地分離裡消磨掉了夫妻感情,而是那些臆想裡的兩情相悅的甜蜜,從來就不曾存在過。
從來就不曾……
裴景晖狠狠地扯了嶽懷冉一把,把她從癫狂的回憶裡拽了出來。
嶽懷冉皺眉不滿道。
“堂堂一位世子殿下,有話說話,沒事動手動腳的做什麼。”
裴景晖見嶽懷冉終于不那麼滲人的笑了,有意逗她說些别的話,免得她一個人鑽牛角尖想不開,故而特意挑了挑眉,做出一副風流不羁的模樣來,調笑道。
“本世子就是對你動手動腳怎麼了,你全身上下,本世子動手動腳的地方還少麼,怎麼就這一回格外金貴了些?”
嶽懷冉厭惡地閉了閉眼,腦海裡不期然地轉過李渙、楚翎、章辛娘三人的臉,或許還有其他什麼她不知道的紅顔知己,想到這些人,又再看看自己身邊這位來者不拒的世子殿下,嶽懷冉有些尖刻地冷笑了一聲,譏諷道。
“看世子殿下這熟練的模樣,想必這種事沒少做吧,殿下這樣的來者不拒,可别最後死在了女人身上。”
嶽懷冉的語氣裡有着克制不住的惡意和厭惡,她還是不可避免的把自己糟糕的情緒發洩在了裴景晖身上。
裴景晖被嶽懷冉的态度刺到了,雖然明知道自己不能跟一個剛剛遭受打擊的人計較,但還是閉着眼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平緩下來,然後眼神刻薄地把嶽懷冉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淡淡地譏諷道。
“就六姑娘這樣的姿色,想讓我死在姑娘身上,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呢。”
嶽懷冉氣得脹紅了臉,怒罵道。
“裴景晖你這個言辭下流的……”
裴景晖毫不客氣地冷笑一聲,做出虛心求教狀,搶白道。
“倒是不知在下哪裡言辭下流了,是說六姑娘的姿色不過爾爾下流呢,還是說死在六姑娘身上比較下流?這前者是在下的肺腑之言,六姑娘可以說在下忠言逆耳,但與‘下流’二字似乎不沾邊啊,那就是後者了,可後者可是在下剛剛才從六姑娘那裡學到的啊,這豈不是說六姑娘這位老師比在下這個學生還下流……”
嶽懷冉被裴景晖這段颠倒黑白的話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誠然,嶽懷冉先前的話作為一名姑娘家來講是有些出格了,可她那隻是泛泛一指,沒太多旖旎意味,純粹表達自己的厭惡罷了,讓裴景晖這麼非常有代入感的一重複,頓時兩人間不清白了起來,似乎連空氣都躁動了起來。
嶽懷冉氣得不假思索地回道。
“殿下還是省省吧,不用您嫌棄我的姿色,您這麼來者不拒的,也是挺委屈的,可我還嫌髒呢!”
裴景晖的臉立刻也陰陰地沉了下去。
嶽懷冉起先回嘴的時候,純粹是想着怎麼刺人怎麼來的,真的不過腦的說出了“嫌髒”後,不待裴景晖發作,自己先沉默了下去,頗有幾分心虛後悔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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