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青不禁撇撇嘴,心說什麼不破不立,狗屁不通,簡直就是庸醫,忽聽裡頭何氏喚她,碧青忙掩上籬笆門進了屋。她婆婆何氏正在二郎的炕頭坐着,王二郎也坐了起來,病的日子長了,雖說好了不少,卻仍不能下地,背後墊着一床棉被,靠在他娘旁邊兒,精神已經好了很多。這幾天收拾屋子,灌藥,做飯的都是碧青,王二郎這屋也是碧青收拾的,碧青不懂醫,但她有常識,王二郎在屋子裡躺了一個月,又吐又瀉的,這屋子裡病菌不定有多少呢,碧青能做的就是盡量除菌。她每天都會把王二郎的被褥拿出去曬,曬一個晌午拿回來再給王二郎鋪上,有太陽的餘溫,還消了毒,對于王二郎的病應該有些作用。至于屋裡,這裡不可能有消毒水,碧青就用開水多擦幾遍,當消毒。王二郎穿的衣裳也都用開水煮過一遍,這麼折騰了幾天,碧青跟王二郎也算熟了不少。就算病了一個多月,也能瞧出來二郎是個壯實的小子,這場病,碧青還是覺得,跟那坑裡的水脫不了幹系,如今剛一見好,就一天一個樣兒,估計再有兩天,這小子就能下地了。二郎是個典型的農家小子,腼腆,認生,之前病的迷迷糊糊,何氏也沒正式說碧青的身份,大概何氏心裡想着,二郎要是病死了,就把碧青這個喪門星給賣了,根本沒把碧青當成家裡人,如今二郎的病好了,碧青也從喪門星轉成了福星,地位自然不一樣了。碧青一進來,何氏就跟二郎說:&ldo;這兩天你病着,也沒來得及跟你說,這是你嫂子。&rdo;二郎雖說病着,心裡卻并不糊塗,他娘用一口袋黍米給大哥娶了個媳婦兒的事兒,自然也是知道,從清醒過來就是碧青伺候他,自然也明白這就是大嫂。之前昏昏沉沉,也沒說句話,今兒他娘一說,小聲兒的喊了句:&ldo;嫂子。&rdo;還是個孩子呢……碧青瞧見二郎,就仿佛瞧見了現代時,老家那些親戚家的孩子,過年跟奶奶回老家的時候,就跟二郎現在這個樣子一樣,躲在大人身後,好奇的望着自己,大人叫喊人,才喊人,樸實憨厚的農家孩子,沒那麼多心眼兒,讓人讨厭不起來。而且,碧青此時心裡充滿愧疚,自己是運氣啊,就憑閨蜜那麼一句不靠譜的話,就拿這孩子當了一回小白鼠,虧得成功了,若不成,這孩子的命恐怕就要葬送在自己手裡了,她張碧青險些就成了殺人的兇手,即便為了自保,這樣的做法也太不厚道。這麼想着,心裡更有些愧疚起來,低聲道:&ldo;小叔想吃什麼,就跟我說一聲,我給你做去,多吃些飯,病才好得快。&rdo;二郎眼睛一亮,這個忽然蹦出來的嫂子雖然陌生,做的飯卻真好吃,二郎想着昨兒吃的那碗面,香的連舌頭都差點吞進去呢。這麼一想,就忍不住咕咚咽了下口水,小聲說:&ldo;我,我想吃昨天那個面……&rdo;碧青卻有些為難的看向何氏,這王家的确比沈家強的多,但也并不富裕,頓頓吃白面,絕對是妄想,碧青來的這些天,吃的都是一種類似雜面的餅子,雜面是現成的,就放在面缸裡頭,拿出來加水活了,在鍋裡貼熟就能吃。不過,跟碧青現代時吃過的雜面完全不一樣,又澀又苦,吃着都拉嗓子眼兒,不就着稀粥,根本咽不下去,若不是在沈家那一個月,碧青真吃不下去,可現在碧青不禁吃了,還吃的格外香甜,甚至,有些感恩。挨過餓的人才知道珍惜糧食,到這會兒,碧青終于理解奶奶經常說的這句話了,除了雜面,王家也是有白面的。碧青記得來的一路看見地裡種的麥子,有麥子自然就有白面,王家也有,被她婆婆當寶貝一樣鎖在糧食櫃裡,昨兒早上何氏舀出一碗來,叫碧青給二郎做些吃食,說二郎病着,總吃黍米粥雜面餅也不是事兒,做點兒好的,病也能好的快。碧青盯着那碗白面,足足半天才歎了口氣,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覺得白面如此金貴,就這麼一碗面,她婆婆也眼巴巴的盯着她。何氏的心思,碧青知道,怕自己偷吃呗,即使接受了自己,恐怕在她婆婆心裡,自己也永遠是個外人,從古至今,婆媳關系就不可能和諧,尤其,剛才自己還盯了面碗半天,估摸她婆婆心裡已經認定,自己會偷吃了。面不多,也做不了什麼吃食,二郎的病剛好些,需吃些軟爛好消化的,于是碧青就擀了一碗面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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