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吵!
可即便如此,他們都在同一時間先捂住了對方的耳朵。
隔了好一會,待那眩暈退散了些許,連奚松開罩在喬淮耳上的手,理了理他汗濕的鬓發,拉過他的手往上面塞了一個堅硬而微涼的物什。
喬淮還沒緩過勁,見連奚張口說了句什麼,他聽不清,隻能睜大眼辨認。
他說,好戲開場了。
垂下眼簾,躺在手心裡的是一副雕工精緻的臉殼子。
5
——不用忙不用慌,自有駐足鄉。鳴鼓響鐘地,三寶見門牆。
當連奚敲響這口鐘時,喬淮想起了阿娘在病榻上念過的詩,不由彎起溫柔的笑。他知道他的夢要醒了,但現在他不害怕了,因為他一定會出現在連奚的夢裡。這注定不是一場美夢,他甘之如饴。
鐘樓外頭已聚來不少人,房門洞開着,但到下人們底是顧忌這口傳聞中噬人的大鐘,畏手畏腳不敢靠近。
随着鐘聲一道回蕩在衆人心頭的還有塵封了十六年的恐懼,以及那個不會哭也不會笑的孩子。他們也終于意識到,傳聞中的那個生着陰陽臉的孩子已經長大了,變成了眼前這個鄰家少年,不,是兩個。
隻見得黑洞洞的門裡現出兩個陰森可怖的臉殼子,少年站在陰影裡,一時也分不清主仆身份。喬淮在高處一眼掃到了人群裡椋叔陰沉的臉,登時吓的往連奚的身後躲了幾分,連奚握緊了他的手。
正僵持着,人群裡忽的爆出一聲尖銳的喝罵,“小白眼狼,你給我滾出來!”
椋叔身後一個陌生的女子大力推搡圍觀的人,一個健步沖了上來,狠狠的掴了連奚一掌,“臭小子,我兒呢?你這晦氣的,我兒自從那天見了你就沒着家,我四處都找遍了,說,你把我兒拐到哪裡了?!”
“你說誰晦氣?你才晦氣!我的人還輪不到你動手!”喬淮腦子一熱當即氣哄哄的橫在二人中間,把連奚嚴實的護在身後。
“喲,這不是喬府的少爺麼,架子倒是大的很,都管起我們家的事了。”女子掀起喬淮的面具,叉腰笑的猖獗,旋即惡狠狠一把抓住喬淮的手,“你們倆是不是合夥算計我兒的?你也别想跑,跟我去見官!”
這女子的力氣很大,喬淮隻覺手腕都快被捏斷了。可,可她不就是連奚的後娘麼,連奚說是他讓後娘把弟弟藏起來的,分明……
他慌忙回頭,隻來得及看見面具下的眼睛對着他輕輕一眨,像是在道一句别怕,身後握着他的手便松開了,身子像脫線的木偶不受控制的被女子拽向人群。
人群起了一陣騷動,下人們自然是不能讓這女子憑白把少爺帶走,但是不知為何就是不敢直視那張臉殼子,仿佛隻肖瞧上一眼心裡的某些念頭就會扒開嘴皮子從喉嚨裡蹦出來,一時間竟是誰也不敢上前阻攔。
“連奚……連奚!”你他媽在做什麼?!
6
“慢着!”
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人群忽的向兩邊分開,從中一前一後走來兩個人,前頭的那個人一頭銀絲,腰背佝偻但風骨清矍,高聳瘦削的顴骨上渾濁的眼神如陰鹫般攝人。女子見到來人,周身的氣焰霎時熄了個幹淨,她匆匆背過身鑽進人牆裡,全然将喬淮忘在了原地。
“爹。”連奚恭敬的喚了一聲。
“啪!”行至跟前,連老頭毫不客氣的扇了連奚一掌,“好啊,長能耐了。我不是囑咐過你萬不要再雕這害人的玩意嗎?!”說着在膝彎處又是重重一踢,少年直挺挺跪立在地上。
喬淮方想要折回去尋連奚,在看清眼前之人時生生止住了腳步。
老人從鼻腔洩出一口惡氣,扯下臉殼子狠狠擲在一旁,這才轉身對身後之人躬身施了一禮,變臉似的谄笑道,“喬老爺,小老兒在這裡替犬子向您陪不是,小老兒教子無方闖下這等大禍,我将他帶回去定會好好教訓一番。還望您大人有大量。”說着又偏頭怒斥,“愣着作甚!還不快給喬老爺磕頭請罪?!”
隻聽得連奚不卑不亢道,“爹,你沒聽娘說麼,弟弟丢了。”
這緊要關頭蹦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徹底惹怒了連老頭。他一腳将少年踹倒地上。
“反了你!我讓你跟喬老爺磕頭賠罪,你扯這事作甚?!”他狠狠的啐了一口,方要舉起手,連奚仰起臉繼續道,“你當初為求一子做過的事可曾記得?弟弟也是你的骨肉,他就不重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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