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出這些話,已經是于斌舍棄他過往尊嚴的結果,他向來是被人捧的,哪兒幹過這種低聲下氣讨好别人的事。
所以,這件事還是得從歲臨身上入手。
于斌知道顧明沉在意歲臨,這就夠了。
“顧總,上次針對歲臨的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不知道顧總能否高擡貴手。”
顧明沉依舊不答話。
于斌額頭上漸漸滲出了冷汗,不明白顧明沉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都已經道歉,還要他怎麼樣?
内心反思半天,他終于又開口:“如果歲臨願意,我可也可以當面和他道歉。”
顧明沉終于搭話:“你确實該和他道歉。”
于斌咬牙:“對,都是我應該的。”
可說完這句,顧明沉又沒了聲。
于斌簡直要瘋了,覺得這人簡直不可理喻,歲臨是怎麼受得了他的。
這偌大的公司裡,上萬的員工又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老闆的。
他憋着氣,可還是不得不客氣:“顧總,那些項目給顧氏當零頭都不夠的,您公司并不需要,還要憑空耗費人力,實在得不償失。”
“要不這樣,您看……”話說半截,于斌突然說不下去。
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他一開始的想法就是錯誤的。
來之前,他以為他站在這裡,是和顧明沉進行雙方博弈。
實際上,等他真正見到顧明沉真實的一面,才發現他和顧明沉根本不在同一個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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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他沒有和顧明沉博弈的資本。
在顧明沉眼中,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醜罷了。
而他唯一能取悅顧明沉的方法,就是取悅歲臨。
至于怎麼取悅歲臨,那當然是找别人開刀了。
“顧總,您可能對我有些誤會,這也都怪歲棋那個小賤……都怪他誤導了我。”
“您不知道,歲棋經常和我說歲臨壞話,背地裡污蔑他,對了,歲臨兩次上熱搜都是他的主意。”
“他覺得歲臨一個明星最在乎名聲了,隻要把歲臨名聲搞臭,他就在圈子裡待不下去,隻能回家任由他欺負。”
于斌說這些話,固然有不少誇大其詞,但顧明沉不在乎,從一開始,他等的就是于斌的妥協。
隻要妥協,就一定會把證據主動送到他手上。
他不緊不慢從文件堆裡擡起頭,眸光淩厲掃射過去:“于斌,我憑什麼信你?”
“我有證據,我都有證據的,歲棋他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說到這裡,他眼睛亮了一下:“包括上次在車場,我的車會失控都是因為他。”
“事後我看了黑匣子,當時他故意把車拐到了你們那邊,他恨歲臨恨得要死,一定是想歲臨死。”
“是嗎?”顧明沉不動聲色,看起來對于斌的話保持懷疑,手指卻不自覺捏緊,“咔嚓”一聲掰斷了手裡的筆。
他虛着眼眸:“于斌,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所謂的證據,如果屬實,你的公司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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