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公子得罪了,奴家不過瞧着公子面善,故開個玩笑罷了,請公子海涵&rdo;說着微微側頭,對着楊紫青送去一泓秋波,楊紫青也不欲再和她糾纏,一揮手道:&ldo;罷了&rdo;那沈麗娘站起身,掃了幾人一眼,目光在約翰和蕙畹身上逗留片刻,咯咯笑了幾聲道:&ldo;如此,麗娘告退&rdo;說着沖李瑞清道:&ldo;明兒,麗娘做東,請清公子去我府上吃酒,公子可定要賞光啊&rdo;說着瞥了清公子一眼,領着小丫頭竟自下樓去了,總是李瑞清一向風流不拘,也不禁有些尴尬,蕙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心道這家夥絕對和這個麗娘有一腿,瞧剛才兩人那個眉來眼去的官司就知道,楊紫青當然也不傻,瞪了李瑞清一眼道:&ldo;這究竟是個什麼女子,竟是如此大膽&rdo;李瑞清簡單的說了,房外說話也終不是個事兒,幾人遂又進了蕙畹他們的雅室,蕙畹原想跪下行禮,可是一想今天自己的打扮,還有約翰也在一邊,這楊紫青大約不想曝露了身份去的,正左右為難,楊紫青目光卻盯着約翰打量,博武低聲道:&ldo;這是英吉利來的時節約翰,爺,還不曾見過的&rdo;約翰卻不知道誰對誰,隻喜歡人多熱鬧,遂高興的叽裡咕噜的說了一大堆,李瑞清和張博武不約而同的看向蕙畹,楊紫青這才瞧見一邊的蕙畹,神色一怔,心道這是誰,瞧着怎的如此面善,蕙畹暗自掂量着,該如何應付這種情況,身份說明不行,不挑明豈不又落個欺君之罪,博武也是左右為難,楊紫青開口道:&ldo;這個位公子甚是面善,卻是何人&rdo;博武為難的道:&ldo;這這&rdo;蕙畹靈機一動,忙開口道:&ldo;在下克裡斯&rdo;&ldo;克裡斯,倒是個洋人的名兒,你也是英吉利來的嗎&rdo;蕙畹道:&ldo;不是,我隻是略通他們的話&rdo;楊紫青恍然大悟道:&ldo;原來你是張博武另尋來的通譯&rdo;蕙畹也沒回答是或不是,隻含糊的支應過去,楊紫青看了約翰一眼,對張搏武道:&ldo;他來幹什麼,你可知道了&rdo;張博武急忙道:&ldo;他是想來咱們大燕做生意的&rdo;楊紫青笑了:&ldo;互通有無也無不可,你們這是打算去哪裡&rdo;李瑞清道:&ldo;我是想着這裡離我的軟玉樓頗近,想請幾位去做一做,近日有教坊新排演了歌舞曲牌,倒也新奇&rdo;楊紫青一挑眉道:&ldo;軟玉樓,聽着甚是熟悉&rdo;胡康悄悄湊近他耳邊嘀咕了幾句,楊紫青笑道:&ldo;原來是這麼個軟玉溫香的所在,倒是聽說過,不如我也去見識見識,如何&rdo;蕙畹急忙道:&ldo;在下還有事情,不便一同前往,這就告辭了&rdo;楊紫青卻一揮手道:&ldo;這裡有個洋人,你這個通譯不在,如何使得,清公子的軟玉樓卻是個十分風雅的地方,咱們去略做做,隻看看他的新奇歌舞曲牌在走也就是了&rdo;蕙畹不禁傻眼,心道這究竟是怎麼弄得,怎麼竟是自己騎虎難下的要去那個軟玉樓了,遂悄悄看了博武一眼,博武悄悄湊近她耳邊低聲道:&ldo;無妨,那裡哥哥去過,不是那腌趱之地,況且有我在,你跟着去瞧瞧好了&rdo;蕙畹不禁微微一歎。幾人出了會賓樓,拐了個彎就到了軟玉樓,三年前蕙畹來這裡,卻是白天,隻看見緊閉的大門和隐約的絲竹盈耳,今日來正是晚上,兩扇紅漆大門開來,外面的空地上停了不知多少輛的精緻馬車軟轎,飛檐下吊着一盞盞紅燈,門口有招呼客人的小厮,卻不是蕙畹想象的老鸨子,邁進裡面就是好一片紙醉金迷的景象。裝飾華麗但并不流俗,迎上來一個三十來歲頗有風情的女子,看見李瑞清急忙上前施禮,李瑞清道:&ldo;如煙,給我們安排二樓的座位,我們今兒看看你排的歌舞曲牌&rdo;那喚如煙的女子,略略掃了蕙畹他們一圈,在約翰身上都沒多大吃驚,卻在看見蕙畹時,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這裡的布局像個大大的戲台,二樓是一圈的圓形圍欄,圍住一個個雅座,蕙畹幾人坐在二樓正中的位置,前面舞台上的情景清晰可見,視野很好,下面有些散座,大約還沒到時候,沒有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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