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笑的男孩面無表情,他目光直勾勾看着老宅。
“喂!白志遠,你幹嘛啦?故意吓人是不?别以為我們會上當。”
男孩們嘻笑加快腳步,沒将同學的異常放在心上。
衛南鈞順着青年的目光看去,視線落在老宅,荒涼破敗的屋子俨然另外一個模樣,燈光溫暖,大堂門開,裡頭一張深色木桌子,兩條長闆凳,桌上點着蠟燭,一個老太太瞇着眼睛,滿臉期望地望着白志遠。
她招着手,慈祥且喜悅。
“囡囡回來啦,快回家來啊!”
白志遠停下了腳步,笑鬧聲漸行漸遠,像落入了水塘的雨滴,剎那消失無影,隻剩溫暖的家在召喚着他。
他走了過去,笑着挽住老太太的手,屋内還有個面容嚴肅的老人,看了他想訓,但被老太太一眼瞪回去。
門關上了。
一家和樂,遠行的孩子終于歸家了。
衛南鈞目光艱難地轉向那群走遠的孩子,他們像是忽然發現被取笑的同學消失了,吓了一大跳,吵吵鬧鬧的跑了回來,看見躺在老宅前的白志遠,再大的膽子此時也沒了,夜遊沒了,冒險沒了,背着同學沒命的往山下趕。
在衛南鈞眼中,那孩子還在那兒,在門内,看着同學遠遠的走了,留下了他一個。
冰冷的感覺、麻木的感覺,像是潮水一樣覆蓋着他,衛南鈞覺得有些喘不過氣,懷疑自己是不是會死在這個地方,耳鳴像要爆炸一樣,終于,人的聲音像一蓬過份熾熱的火焰在他耳邊炸開,他重新聽見蟬鳴、腳步聲,驚慌失措的呼喊聲。
“南哥!南哥!”小劉喊得像親爹死了,人中被死掐着,衛南鈞第一個想法是小劉該剪指甲了,第二念頭是謝天謝地結束了。
艱難的轉動眼珠,他輕歎了口氣。”小劉,别掐了,再掐我得去整容了……”
小劉大松了口氣,眼眶的濕意這才随着汗一塊發了出來。”你吓死我啦南哥!”要不要叫救護車?你要不要緊,還是去趟醫院吧?”
衛南鈞搖頭。
林廣已經被扶到一邊,渾身抖得像要散架,嘴裡還不停哭聲喃念:”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沒想這樣做的!”
小劉想叫他閉嘴,但考慮到那還隻是個孩子,隻能招呼圍在衛南鈞身邊的人。”先讓讓,讓南哥喘幾口氣,别圍上來!”
大夥兒聽話的讓開,這一讓衛南鈞的狀況也顯露在衆人眼中,剎時,衆人一片安靜,無不盯着衛南鈞的脖子。
那兒清楚的手掌印痕,林廣是真想掐死他,可是……那手大,比林廣的還大。
那根本不是人手的大小,像是什麼長指猿猴似的,手指極長。
剎那,雞皮疙瘩冒了出來,頭皮麻得所有人連喘氣都不敢大聲。
導演幹巴巴的聲音傳了出來。”休息,場務過來。”
衛南鈞被小劉攙起時心裡還在苦笑,這還大白天呢……可想想,林廣不也白天被纏着嗎,他頓時就平衡了。
到了一邊休息,助理給他上藥,掐痕很快會變瘀青,他可以預見這最後幾個戲沒快點結束,他脖子大概得敷面粉才能蓋得過去,或許可以給他來點血淋淋的血漿做掩飾?
衛南鈞覺得自己有點心大,居然這時候還能想這些。
他下意識看了眼手腕,那兒的玉墜子讓他安心。
他想,他是信任那個青年,所以心才能這麼寬。
不過那個白志遠……是他跟着林廣吧,為什麼忽然對他出手了?他的目标不是林廣嗎?
衛南鈞覺得自己心放得有些太早,不由得勉強自己再把心給提了起來。
這一休息就是兩個小時,導演和場務神神叨叨的,助理們飛奔着從山下買了許多東西回來,悄悄放在了各個角落,導演執香到處禱念,顯然他信了這個邪。
雖然封建迷信被唾棄了好多年,可在他們這行,這些儀式并沒有消失,開機要祭告,到了山區得先探路先告知,碰到了如現在這樣難以解釋的事情,也是先拜個幾拜,祈求在地居民高擡貴手莫要計較。
今天戲終究沒能繼續下去,兩小時後下雨了,說變天就變天。
加上林廣的狀況很不好,他歇斯底裡,若不是戲已經進行到最後,說不準導演真會換了他,現在導演看了他就堵心,一邊覺得怪可憐,一邊又覺得他不吉利,心裡複雜得像是十顆不同色毛線球纏在了一塊兒。
劇組收工,導演心裡直罵娘,多耽擱一天就是多燒一天的錢,何況今天一點兒進度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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