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塔,兩人又來到魚池旁。魚池裡養了各色金魚,由于遊人投喂的多,魚長得很大,挨挨擠擠的,一點也不怕人。肖飛買了兩包魚食,兩人喂魚玩。
“聽說魚隻有幾秒鐘的記憶,這樣真好,無憂無慮。”
“你又不是魚,怎麼知道魚沒有煩惱?”
“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知道魚沒有煩惱?”
兩人一起哈哈大笑。
肖飛得意道:“怎麼樣?我這個理科生也能接上你的話了。”
“是是是,肖大公子博學多才,小女子自愧不如。”
傍晚,肖飛要乘車離開,慕青想送他到車站,被肖飛堅決拒絕:“我還能走丢了不成?”慕青把肖飛送到公交車站,兩人一起等車。慕青眼力好,遠遠看到車來了,肖飛也看到了。他站了起來,看着慕青,認真真真地說:“慕青,這兩天的事不必挂懷。你能找到幸福,我替你開心。你有權利選擇喜歡的人,我也是。不要這樣不開心,你不知道,你笑的時候有多好看。不管什麼時候,你知道,有個人會一直把你放在這裡。”說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慕青還沒反應過來,肖飛已提起行李箱,大步跨上了車。看着車窗裡揮手的少年,慕青一時呆若木雞。
送走了肖飛,慕青悶悶地走回校園。一個人沿着湖邊走了一圈又一圈,又走上長橋,來到昨天兩人停下的地方,不覺走想到肖飛昨天說的話,想到臨别時他鄭重其事的模樣。慕青有點懷疑自己的決定,但她知道,她隻能這樣做,雖然這樣做,意味着她和肖飛再無任何可能。
走着走着,來到了小花園,不知是誰,邊走邊聽歌,幾句熟悉的歌詞飄進慕青耳朵裡:
這隻愛情鳥,已經飛走了。
我的愛情鳥,她還沒來到……
慕青想:“是啊,我的愛情鳥它已經飛走了,我的愛情鳥它還沒有來到。”聽着聽着,不覺淚流滿面。
慕青在燈光照不到的長椅上坐了下來,索性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她心思一直比較單純,不善于交際,更不曾面對過這樣糾結的事,一時不知如何應對。但慕青有個好處,不論多難過,大哭一場後,就會感覺好很多。這會擦幹了眼淚,心情也平複了不少。她想:“生活中不止有愛情,還有親情、友情,有大好的青春年華,自己這段時間,真的是虛度了不少光陰。對許緻遠,隻不過見了幾面,也許自己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非他不可。時間會證明一切,時間會沖淡一切。”
這樣想着,看着滿天星光,慕青終于不再那麼難過了。走出小花園時,腳步已輕快了許多。剛走到轉角處,迎面遇到了許緻遠。慕青剛剛哭過,特别怕遇見熟人。躲閃不及,隻好朝許緻遠點點頭,腳步匆匆地向宿舍方向走去。許緻遠見慕青眼睛紅紅的,神色有點憔悴,不好多問,也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走了幾步,總覺得放心不下,回過頭,看到慕青走進宿舍大門,才回身去買了東西回去。
許緻遠心裡雖然還是忘不了慕青,但也無可奈何,隻想着和慕青保持距離,時間自然會淡化一切。剛剛見到慕青,心裡總是放不下。轉念一想:“一切都隻是我的猜想,那個男生也不一定是慕青的男友。自己與其在這胡猜亂想,不如去和慕青問個清楚,說個明白。”
慕青回到宿舍,洗了把臉,拿起《紅樓夢》看了起來,看到寶玉被黛玉、湘雲搶白,心灰意冷,心想:“感情的事雖然複雜,其實也很簡單。隻是有時難免想得太多,作繭自縛。與其這樣糾結,不如快刀斬斷,去做些有意義的事。”慢慢想明白了,心也清淨了,決計不再去想許緻遠,也不再覺得有愧于肖飛。
一夜無夢,第二天一早醒來,天已大亮。慕青聽窗外枝葉間不時傳來陣陣鳥鳴,頓覺神清氣爽,心想:“管他許緻遠還是肖飛,都已屬于過去,眼下又是美好的一天,不負這大好時光才行。”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開始了嶄新的一天。
告白
第十章
系裡組織大一學生去郊遊,慕青和老大、甜甜報了名。
小雙一大早就起了床,化了美美的妝,甜甜也化了淡妝。慕青不想化妝,就多賴了一會床。吃好飯,來到集合地,已經到了一些同學,不多久,人陸續來齊了,紛紛坐上大巴,前往目的地。
車出發不久,窗外就飄起了細雨。大家興緻不減,一路說說笑笑,不覺到了山腳下。
下了車,大家約好集合時間,就開始三三兩兩,各自活動。慕青自然和老大、甜甜形影不離。山不大,但很美。滿山栽了各種各樣的樹木,入山就覺得幽靜非常。深秋時節,樹葉有的深紅,有的金黃,色彩明快,放眼望去,仿佛一幅巨大的油畫鋪展開來,一直延伸到手旁,到腳下,到身後。此時下着小雨,四周有些霧氣,置身其中,隻覺如入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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