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每天晚上我不能陪你跑步了,還能堅持嗎?”想到慕青一個人靜靜跑步,許緻遠突然有些動搖,不該跟着大劉去瞎跑的。
“能。”
“一個人害怕嗎?”
“切!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再說,還有張揚高圓他們呢。”
“晚上看小說,不要熬夜。”明知說了也白說,還是忍不住叮囑。
“嗯。”
“《比較文學》雖然枯燥了點,細細看,還是有點意思的。我找了幾本書,可以對照着教材看,應該有點用。回頭拿給你。”
“好。”
許緻遠說一句,慕青應一句,聽着聽着,不覺想起了從黃山回來時,自己在車票上寫的那句話,嗤地笑了一聲。
“什麼事這麼開心?”慕青散着頭發,許緻遠手指慢慢在她發間遊動,像是撫摸,又像是按摩。
“我覺得啊,你啰嗦的功力見長。”
“有嗎?我很啰嗦嗎?”想了想,好像的确自己說的比較多。
“好了,我不說了。”剛說完又笑着看向慕青,“我不在,會不會想我?”
“你不在,我得多爽啊!每天不用起早讀書,不用跑步鍛煉,不用天天學英語,不用……”
慕青的話還沒有說完,嘴唇就被涼涼軟軟的東西堵住了。許緻遠好像比往日更溫柔,更細膩,眼裡更是深邃纏綿得讓人心顫。慕青閉上眼睛,伸出雙臂,輕輕摟住他,感受獨屬于許緻遠的體貼與深情。
“阿青,一定要想我……”
“嗯……”
“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嗯……”
“去輔導中心,早去早回,路上不要騎得太快……”
“嗯……你在外面,也要照顧好自己……你也會想我嗎?”
許緻遠沒有說話,用一個綿長的吻回答她,輕揉慢撚,吮吸,咬齧,像是要把慕青揉進自己心裡。
不知什麼時候,月亮升起來了,正挂在柳梢頭,微風拂過葉片,發出細碎的沙沙聲。慕青依偎在許緻遠懷裡,頭靠在他胸前,此時的湖邊,蛙聲蟬鳴,響成一片,慕青卻隻聽到許緻遠的心跳聲……
就這樣,就一直這樣待下去,該有多好……
夜色漸漸深了,已是初秋,晚風也帶了些許涼意,慕青接連打了兩個噴嚏,又往許緻遠懷裡擠了擠。
“是我大意,一時忘了時間。我們走吧,小心感冒。”許緻遠送慕青回宿舍,牽着慕青的小手,不時扭頭看看她,月光如雪,慕青本就白皙的皮膚,在月光的照耀下,越發瑩白如玉,又像極細膩的奶油蛋糕,讓人忍不住想要嘗一口。果然,行動比大腦更快,樹蔭下,許緻遠擁住慕青,抵着牆又是一陣纏綿。背後是許緻遠溫熱的大掌,鼻尖是他炙熱的呼吸,慕青被許緻遠緊緊摟在懷裡,在他的大掌下,腰肢柔軟如三月的嫩柳枝,幾乎支撐不住,趕忙伸出雙臂,摟緊了許緻遠,許緻遠也趁勢把慕青托住,讓她緊緊依偎着自己。慕青臉頰發燙,眉目間有說不出的柔媚,許緻遠微睜雙目,看到懷中嬌豔如花的女孩,越發不舍,越發纏綿,手臂也更加用力,慕青被他箍得緊緊的,快要喘不過氣來。
“撲棱”一聲,有鳥雀被明月驚得飛出了樹枝,正難舍難分的男孩女孩也是微微一驚。慕青還被許緻遠緊緊擁着,兩人肌膚相貼,渾身滾燙,自己被他半擁半抱,姿勢是說不出的暧昧。她把頭一扭,避開了許緻遠又要湊近的嘴唇,把頭埋在他肩頭,慢慢平複急促的呼吸。
許緻遠的唇在慕青脖頸上輕輕摩擦,低聲呼喚着慕青:“阿青……阿青……你要我怎麼辦才好……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劫……”
慕青覺得脖子癢癢的,剛有點平靜的心,又被他撩撥了起來,趕忙掙開許緻遠,看了他一眼,紅着臉跑開了。許緻遠還呆呆地看着慕青跑去的地方,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眼前隻有昏黃的路燈光,斑駁的樹影,懷裡還有慕青溫暖的氣息,手中心上卻空落落的,哪還有剛才的溫柔旖旎風光?他看了看半開着的宿舍大門,不覺怅然,回轉身,靜靜走進夜色中。
慕青到了樓上,摸了摸臉,還是有些發燙。不由自主來到窗前,卻遲遲不見許緻遠的身影。
“這時候還不回宿舍嗎?難道還要去跑步?”
心裡嘀咕着,卻在窗邊站定,遲遲不肯離開。過了一會兒,才看到許緻遠有些落寞的身影。看到略顯清瘦的少年,沒來由的,慕青心裡一緊,竟然真的想要喊許緻遠,告訴他,不要去什麼實習采風,就一直待在自己身邊,哪兒都不要去……
她伸手從窗台玉樹上折了一小枝,對準了許緻遠,輕輕一抛,正好落在他面前。許緻遠微微一驚,不過片刻,又低頭笑了,他彎腰撿起碧綠的枝葉,一擡頭,果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即使月色朦胧,許緻遠也知道,那微微探身向下望的,是他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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