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回事,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
花子尴尬地收回手,扁着嘴望向廳室裡沏茶的土籠。土籠朝他攤開雙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意思明明白白:自己哄。
第20章
一直到晚餐結束,八尋甯甯都沒再給過花子一個正眼。
倒是醜橘對小主人的久别歸來很是歡喜,花子走到哪裡,它就要跌跌撞撞地跟到哪裡。八尋甯甯暗地裡叫它白眼狼,賭氣似的、把貓薄荷和貓罐頭都收了起來。聰明的三花貓很快發覺了花子手裡并沒有任何能逗它開心的東西,于是幹脆利落地從他的臂彎裡掙脫,把腦袋拱到八尋掌心裡撒嬌賣乖。
花子:“………白眼狼。”
“醜橘都都比你聽話,”八尋甯甯嘟哝道:“……也比你會哄人。”
“冤枉呀,”花子舉起雙手,“那時候我根本就沒有選擇嘛……而且我有在反省了。你瞧,為了光明正大地來見你,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呢。”
“這點我倒是可以證明,”土籠慢悠悠地将手裡的雜志翻過一頁,“說着什麼‘不能把她扯到這條路上來啊’,然後就自說自話地就把我連帶着本家一起算計進去……這算是金盆洗手嗎,還真是難得一見啊,‘七号大人’?”
花子既不反駁也不應和,唇瓣抿成一條直線,少見地沉默下來。八尋甯甯在昏黃的燈光裡擡眼去看他,從他鎏金的瞳孔裡瞧見了自己的影子。
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是不是真的在說謊。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并沒有欺騙自己。
他褪去了雨夜裡那身帶着騰騰血氣的殺意,剝下了那副狠辣地扼住她脖頸的軀殼,他抛卻了那些本該壓在背上的沉重頭銜,就像個普通的十五歲少年那般,紅着耳尖伸出手,小心地揪住了她的衣衫下擺。
那隻手試探性地扯了扯她,見她沒反應,便小心翼翼地又扯了一下。八尋甯甯騰然間覺得心裡的某一處軟了下去,逼得她再也發不起脾氣來。她遮掩着什麼似的,把醜橘塞到他懷裡,胡亂地擡手抹着眼下的濕潤:“真、真是拿你沒辦法啊……明明十五歲了,卻還是這麼愛撒嬌……”
“嗯,”花子撩開她的額發,細碎的輕吻落在她的眉心,“對不起,之前是我不好。”
三花貓在她的膝彎上不安分地撲騰起來,花子捏住它的爪子,用柔軟的肉墊去推她裸露在外的手臂,“原諒我好嗎,八尋?”
“太犯規了,”她捂住了眼睛,溫熱的淚水從指縫間溢出,砸在他的手背上,“對我說了那麼過分的話,又突然間回來告訴我之前都是騙我的。要我記恨你、現在又要我信任你。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已經死……”
“不會的。”花子将食指豎在她的唇前,用脂腹拭去臉頰上的淚痕。他擡手撫摸她頸側那道傷痕,血痂蜿蜒在白皙的皮膚上,像根刺一樣紮在他的眼底。
朝夕相處的主人被惹哭,醜橘終于對花子亮出了尖爪。它還太小,就連指甲都被磨得圓潤光滑,卻還是在花子的小臂上留下了幾道紅痕。花子誇張地抽了口氣,撩開袖子,伸出手來給八尋展示那幾道淺淺的痕迹,“你看看,它都替你抓我了。”
八尋卻一眼看到了他手腕上幹涸的血痕——先前那個雨夜裡,那道落在腕口撕裂了血肉的傷口,這會兒皮肉已經卷和,血迹被擦幹淨,隻留下一層棕褐色的血痂,落在骨節分明的腕口上,猙獰得像是要吞噬這條清瘦的手臂。
小孩子們還真是沒眼看啊。土籠低聲喃喃着,識趣地收了雜志上樓去了。花子将八尋甯甯圈進懷裡,把醜橘從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擠開,小奶貓軟軟地宣洩自己的不滿,又被他擡手敲敲腦殼、不情不願地閉了嘴。他親吻她的額角與眉心,從眼眸一路流連至鼻尖,八尋甯甯在模糊的淚眼中望着他,含糊地問他說,不會再發生一次了嗎?
不會了。他說。
再也不會了嗎?
再也不會了。
于是八尋甯甯抹去眼淚,又眉眼一彎、朝他笑了起來。那好吧,她說,那就勉勉強強原諒你吧。
花子執起她的手、輕吻她的指尖。他們一頭紮進融融暖光中,循着清爽柔軟的風,在餘晖的落日熔金裡擁抱彼此。
漫漫歲月,人來人去,仿佛百年太短,隻好争這朝夕。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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