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霖被踢得往後重重摔去,頭恰好碰到矮幾的一隻腳,當時便冒出一股鮮紅的血來。顧少霖今天本來心情起伏波動極大,上午又淋了雨,還沒有吃午飯,一時間隻覺得頭暈目眩,差點站不起來。
楊氏見了心疼得很,她心中暗怪親家手腳太重,趕忙過想去将兒子扶起來。
顧勝文見了,斥道:“這小畜生就是欠教訓。不許扶他起來,就讓他跪在那裡。”
顧少霖莫名其妙被踢了兩腳,心中的怒火更是騰騰騰直往上冒。自己的父親冤枉自己也就罷了,姓周的憑什麼打他?他搖了搖頭清醒了一下,自己緩緩站起身來,冷冷地将屋裡所有的人看了一遍,而後對着顧勝文道:“爹,你是我爹,你不問緣由打我,我認了!可是,我沒有做錯,你卻幫着外人作踐你兒子,我卻不認!”
“你!你這個逆子!”顧勝文被兒子這句話氣得七竅生煙,還要動手,卻被楊氏抱住。
“老爺,你讓他說!我也想知道我的兒子到底發了什麼瘋,突然就要休妻!”
楊氏聽了兒子的話就知道他們肯定冤枉他了。本來嘛,自己的兒子自己也知道,雖然有時候脾氣躁了一點,卻不是不分是非好歹的人。他怎麼會突然發瘋打女人?如果隻是小事,又怎麼會到休妻的地步?之前兒子沒有回來,是非曲直都是由周家說的,現在兒子回來了,她想聽聽兒子的說法。
顧少霖聽了母親的話,心中總算升起一股暖意來。他憤恨地盯着周秀雯道:“你要不要把剛才說給我爹我娘的話再說一遍?我突然發了瘋打你?我腦子被驢踢了忽然想要休妻?”
顧少霖額角的鮮血從眼角流到臉上,讓他此刻咬牙切齒的神情更加猙獰,周秀雯不覺有些害怕了,趕緊縮到母親身後躲起來。
岑氏将女兒護在身後,怒視着顧少霖道:“看看我女兒都被你吓成什麼樣子了?我好好一個女兒,嫁到你們顧家不過才一個多月,你就……”
顧少霖冷笑道:“她是在害怕,因為她虧心!因為她害怕我們顧家真的休了她!”
楊氏忙看着兒子臉上的血迹,心疼得不行,忙追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啊!
你純心急死娘是不是?”楊氏急啊,趕緊說清楚了好請大夫啊!
顧少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迹,恨聲道:“我們顧家雖然比不上周家富裕,但在這合江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家裡來了親戚,作為當家少奶奶是不是應該好好招待?”
衆人一聽,雖然不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麼,卻還是暗自點頭。
顧少霖又冷冷地盯着周秀雯道:“誰都知道我有位嫡親的姑母,幾年前喪夫,身體不好,家道艱難。昨日,姑母家房子漏雨,姑母受了涼,今早就病倒了。我表弟齊哥兒今天上房撿瓦摔了下來,摔斷了腿。表妹年幼,隻得上門求助,可是這個女人她是怎麼做的?”
聽到這裡,顧勝文的臉色就變了。他依稀已經知道原因了。而周父周母卻皺着眉頭,悄悄看了看女兒,心裡有些不安起來。
顧少霖繼續道:“她居然一番羞辱把我表妹趕了出去!今天上午那麼大的雨,我表妹跑去求大夫上門應診,人家見她年幼,身上又沒錢,又是一番羞辱将她轟出去。她求助無門,隻想到去縣學裡找夫子借錢為兄長請大夫,路上差點被馬車撞死……”
說到這裡,顧少霖再一次紅了眼睛,而顧勝文卻忍不住抓住兒子急切地追問道:“你姑姑病得如何?齊哥兒和然姐兒現在怎麼樣了?”
顧少霖面帶嘲諷地看了父親一眼,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繼續說道:“我就這麼一個嫡親的姑母,你卻差點害得她一家慘死,到現在你還颠倒黑白搬弄是非,這種女人我們顧家要來做什麼?現在她是看不起我姑母,誰知道以後她當了家,會如何對待我的弟弟妹妹?要是有一天我妹妹有什麼急事求上門來,會不會也給她一番羞辱趕出去?”
楊氏聽到這裡,知道兒子被人冤枉挨打,心裡可是恨死了周秀雯。而顧勝文卻着急地問道:“老子問你呐,你姑姑一家到底怎樣了?”
顧少霖這才回道:“我請了大夫去給姑姑和齊哥兒看過了。姑姑養幾天就好了,齊哥兒的腿也接好了,然姐兒也沒傷到骨頭。”
顧勝文這才稍稍松了口氣,不覺很是後悔。他不該不問清楚就踢打兒子的。特别是親家那一腳,兒子挨得實在冤枉。
如今真相大白形勢逆轉,周家的氣焰立即就下去了,趕緊湊上來關心顧少霖傷得如何,又連連為自己的女兒道歉,說女兒年幼不懂事,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說讓楊氏這個婆婆好好教導教導,以後會改的雲雲。
雖然事情弄清楚了确實是周氏的錯,可不管是顧勝文還是楊氏,都沒有休了她的意思。他們擺足了架子等周家低頭認錯了,便順勢答應寬恕周氏這次。
顧少霖反對無效,憤怒地去了書房吃飯,大夫來了也不讓看,吃飽了就睡在書房了。
不同意他休妻是吧?那女人不肯走是吧?好!從今往後,他決不再碰她一根手指頭,就讓她守一輩子活寡好了!
周家的人離去後,楊氏将周秀雯叫過去狠狠地訓斥了一頓,顧勝文卻立即趕去趙家親自看過才真正安了心。
晚上,顧勝文問楊氏道:“這幾年雖說生意不如前些年,但每個月的紅利也不少,怎麼宛娘一家會過得那樣拮據?連看大夫抓藥的錢都沒有?我看他們吃的穿的都樸素得很,也沒有花錢的地方。你,你這些年到底有沒有把每個月的紅利按時給她們母子送去?”
楊氏一愣,低着頭沉默了一陣才道:“那不是……我們家以前的生意多虧了妹夫,後來妹夫不在了,為什麼還要分他們家紅利?”
“你?你竟然……這麼說,自從妹夫過世以後,你就沒有給宛娘銀子了?”顧勝文憤怒地指着楊氏的鼻子罵道,“想不到你也是個眼皮子淺的!那是我唯一的親妹妹!你一個月給她十多二十兩銀子就夠她們一家花用了。十多二十兩銀子對你來說,有什麼要緊?我每個月給你賺幾百上千兩銀子回來,你就差這麼點錢?”
楊氏低着頭,呐呐地說:“出嫁的姑奶奶,夫家還有人呢!也沒有一直讓娘家養着的道理。”
顧勝文怒道:“怎麼是讓我們養着?那是他們應得的!我還奇怪,怎麼自從妹夫過世,然姐兒就再也不給我們銀樓設計新首飾了,我還當她心情不好不想畫這個,卻原來是因為你這個短視的女人!我們家的銀樓當初憑什麼壓着别家的?不就是那些花樣别緻麼?你真是……因小失大!”
“什麼?你說我們銀樓的設計師傅是然姐兒?那怎麼可能?幾年前她才多大?”楊氏震驚地望着丈夫。
顧勝文冷笑道:“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二弟當初在西城做那果醬的生意,也是然姐兒給出的主意,連那雙層隔熱的箱子都是然姐兒想出來的。要不是你得罪了她,這些年來,我們何至于被那周家壓一頭?”
楊氏這才真的後悔不跌。“我,我明天就去給然姐兒道歉!我,我請她再給我們銀樓設計新首飾吧……”
顧勝文搖搖頭,歎道:“然姐兒雖然平日裡看起來總是笑嘻嘻很懂事的樣子,其實骨子裡是個要強的,你停了她這麼多年的分紅,隻怕她心裡已經有了怨恨,未必肯再回來。不過我們也應該慶幸,她是個厚道的,沒有給其他銀樓設計首飾,不然……以後,你後空多過去走動走動,讓霖哥兒和芳姐兒多給他們送些吃食衣料什麼的就好了……”
第二天,書房伺候的小厮就發現顧少霖病了,不但面色潮紅額頭發燙,還神智不清,趕忙禀報了顧勝文和楊氏。
楊氏見了兒子這個樣子,那個心疼就不說了。夫妻兩個這天哪兒也不去了,趕緊請了大夫來。大夫說這是外染寒涼,内腑受傷引起的,還搖頭歎息地感歎也不知道是哪個心狠的,居然把個孩子打成這樣,說至少也得靜心調養三五個月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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