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海立刻通知曾葭,半小時後,家裡的戶頭收到了一萬八千三百四十二塊五的轉賬。
傅海:“……”
父親命懸一線,他滿心恐懼無處發洩:“爸能不能挺過去都不一定,這時候家裡需要的是你的錢嗎?你趕緊給我回來!”他氣的連姐姐都不叫,剛罵了幾句,曾葭就停機了。
岑潇替他墊付了手術費,安撫好傅媽,老人家的眼淚讓他的心情很複雜。他見傅海神色很頹敗,心生不忍,勸道:“這家醫院的腦科醫生很專業,手術會順利的。小鬼,我估計你姐姐手裡連電話費都不剩了,你……”
傅海埋起頭,說:“我明白。”
廣南腦科醫院享譽全國,傅爸轉危為安。他蘇醒後,平時處的不大愉快的兄弟姐妹們都圍在他身邊,一個個偷偷抹眼淚,曾葭的缺席讓大家心裡很窩火,姑父歎了一口氣,說:“她已經做了能做的。你們不要太強求,不然會破壞和曾葭的關系。”
傅海一怔,換做以前,這個家裡誰會在意和曾葭的關系呢?
傅爸醒了沒多久,傅海接到曾葭的電話:“你爸怎麼樣了?”
傅海看了一眼陌生的号碼,問:“你換手機了?”
“這是我鄰居的電話。”
“爸沒事了,姐,對不起,我那天太着急了……”
“小海,你是你父親的兒子,所以你不用跟我道歉,我也不會怪你。”
傅海沒有因此而高興,他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交換期年底結束。”
第27章
人們說背井離鄉,說的不是地理空間,而是心理體驗。
曾葭搭乘的班機元旦前夕降落在璋海國際機場。
她的同伴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名字叫吳恪,穿的西裝革履,氣質吊兒郎當。他來璋海投親,自認不久必将将飛黃騰達,許諾道:“葭兒,以後你要是吃不上飯,我管你一日三餐,早餐青菜豆腐,午餐青菜豆腐,晚餐青菜豆腐。”
他們的相識說巧不巧,一天晚上,曾葭從兼職的酒吧下班,一心想着某個論據反駁教授的觀點,不小心走岔了路,意外在一間出租屋前看到許多人人烏壓壓地打群架——說群架是客氣,那情形應該叫群毆。
為首大胡子藍眼睛的歐洲人讓她滾。
被圍在中間的年輕人渾身是血,奄奄一息,在雪光下她看清他的臉,是個黃皮膚黑頭發的亞洲人。他被裝進麻袋拖入一家酒店,在被敲暈之前,他說了一句流離的漢語:“你們最好弄死我,不然将來我一定弄死你們!”
猶豫是否要滾的曾葭因為這一句話迷了路。看客的冷漠臉她親身經曆過,她知道什麼才是受害人真正的絕望。她打了報警電話,奈何警察姗姗來遲。她從路旁廢舊卡車上拆下一根鐵棍,藏在袖子裡,尾随他們進了酒店,千鈞一發之際,她把吳恪從藍眼睛的槍下救了回來。
事後,吳恪某次醉酒,稀裡糊塗地說:“你進來救我,我以為你們黑吃黑。後來你不讓我殺人,等警察來了,我才知道你是多管閑事。我本來想,如果我不死,我一定要報仇,偏偏老天派來了你,讓我下不了報仇的狠心。”然而這麼大一樁緣故,他居然用青菜豆腐湯打發,曾葭感到非常失望。
他們從機場出來後分道揚镳,臨别前吳恪打了個響指,讓她别忘了給元盛打個電話。
雙年之交,A大處于考試周,正是教務最忙碌但最高效的階段,曾葭得趕早去兌換學分。她打了個出租,司機是個五十多歲的秃頂老伯,看上去十分猥瑣,車開的九轉十八彎。眼看計費器的數字蹭蹭朝上漲,曾葭點着舉報電話說:“師傅,我認路。”司機原本熱絡地和她談天說地,立刻不再出聲。
高架橋旁,兩個十五六歲的殺馬特少年上了車。一個坐在曾葭旁邊,一個坐在副駕駛座,報的目的地是體校北門。他們掏出了棍子和刀,嘴裡罵罵咧咧,似乎是和體大的學生約架。
司機勸了幾句,後座的少年有些膽怯,說要不算了吧,但被另一個喝止住了,少年擦了擦刀子,警告司機師傅别廢話。
曾葭捂住嘴,對殺馬特少年說:“我暈車,我能不能和你換個座兒?”
副駕駛座的殺馬特沒理她。
司機看了她一眼,擦去額頭的汗,在一家連鎖酒店旁邊停了車,笑道:“姑娘,您到了,給我一百塊就成。”
曾葭掏出錢包付了一百塊錢。她下車一站定,出租車便沒入車流裡,分不清哪個是哪個。幸好她有記住車牌号的習慣,立刻報了警。
這個地段不好打車,總歸離A大也不遠了,她徒步走了回去,憑學生證在一家内部賓館住下,第二天就近在隔壁的移動營業廳辦了璋海的手機卡。她正準備把舊的手機卡換下,突然有一個陌生的号碼進來,一接才知道對方是市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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