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在老圖那邊喝酒,他和老圖半年多沒見,這人還是老樣子,沒丁點變化。
老圖問原野現在什麼情況,關于感情的事兒原野從來都是閉口不言。但這天竟然罕見地開了口,說:“現在就錘錘打打,先拾掇我自己吧。”
“怎麼拾掇?”老圖看着他,永遠都是帶着三分笑的模樣,問原野,“刮了鱗的魚?”
原野“嗤”地一聲笑了,點了顆煙,之後搖了搖頭說:“那不至于。”
沒有那麼痛苦,也沒那麼誇張,但的确還是要有些改變的。失去的和得到的自己去衡量,每個人心裡都有尺。這些原野早就想通了,他想要什麼心裡很清楚,想通了之後就沒再猶豫過。
但還是有些時候會覺得情緒有些散,要丢棄一些堅持了多年的東西,會讓他有些無所适從。甚至孤獨。
原野從劇組離開之前,導演才算和他說了實話,話裡話外透出來的意思,他壓根兒就沒想加何寒的戲,那條線他剪片的時候不會往裡剪。這也是在喝多了之後導演才透露給他的,原野之前一直沒往這邊想過,乍一聽見這個竟然不知道該擺個什麼反應。
情感上他覺得痛快,爽着了,隻看結果的話這覺得是讓他滿意的。但往回看過程,何寒和他團隊做的努力就不說了,本來就是歪門邪道。但這麼長時間以來整個劇組的工作,包括但不僅限于b組的那些人,大量的人力物力搭進去,所有演員後補的戲,有些甚至離組又要回來,這些都是依附在那條副線上的,導演剪沒了這些就都白廢。拍戲幹白工這沒什麼,可導演全都知道,也全都在導演和少數人的掌控下進行這一切,這感覺很不對。
不知情的每一個人都是在花全部心思對待新加的那條線,包括原野自己。他盡管不管何寒的戲,可是除他之外的戲,每一場原野都要考慮兩條線,這兩條線之間怎麼搭怎麼融合,在整個劇本已經偏離軌道的情況下盡量讓每一場戲發揮做大的效用,甚至每天都要和導演吵。道具組為了趕個道具要連夜不能休息地趕,結果是根本不會出現在電影裡的。
這和原野的處事方式說到底有很大偏差。原野盡管厭惡何寒和他的團隊,但他是那種事兒都擺在明面上做的人。這戲他從最開始就不會答應加,困難不管怎麼往頭上砸或許他都不會松口。但他那種方法有時候是錯的,這可能導緻全劇組的成果都白廢,因為他的不退讓而失去更多。
必須得承認導演這麼做是最迂回也最聰明的,等電影上映一切塵埃落定,随他們去鬧。得罪投資人也不怕了,無所謂。
原野當時問導演:“那為什麼還要那麼認真拍?工作都是白做的。”
“不白做。”蔣臨川看他一眼,搖了搖頭,自嘲一笑,“電影變數太多,最後如果我剪不掉,那就得真往裡加。”
原野問:“剪不掉的可能性有多少?”
蔣臨川說:“很小。”
為了這點很小的可能性,劇組二百多人整體多工作一個多月,砸進去的錢聽不着個響。
方紹一應該是始終都知道的,但是他沒說。原野後來想到方紹一幾次讓他去看導演粗剪的片,但原野自己不感興趣所以沒看,後來有一次說想看,導演把話岔過去了,沒帶他去。所以直到整部戲都拍完,原野都不知道自己操的心都是多餘,在他看來完全是廢了的劇本,其實導演根本就沒想過要廢了它。
這說不出對錯,甚至非要強行回答的話,還得說導演是對的,他盡他所能在保護他的戲。之前原野說他作為一個電影人最本質的東西沒有了,這句話原野得收回。電影人本質還在,對電影的狂熱追求還在,他對得起他自己的電影了。
但這跟原野自身的原則相差甚遠,這甚至讓他覺得有些荒唐和瘋狂。
方紹一之前就說過,原野的情緒是瞞不過他眼睛的,原野和他隔了一層一個眼神他就感受得到。之後的這些天他們倆雖然沒怎麼見過面,但消息和電話都沒斷,看着也都挺正常的。
可方紹一從把原野從機場接出來就知道他不太對勁,這些天都是。原因後來方紹一猜到了。
原野和他說話的時候态度都沒變,像是任何事兒都沒發生,方紹一也就沒去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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