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怕世間事了,若有幸不死,随處找一處地方都能坐地成石,永垂不朽。
一帕方絹挾風落至他手上,子夕展開一看,上書寫娟秀的幾行小字:“候滄君于淚竹亭。”
斜陽晖晖,竹影之中坐着姚長老,一手持拂塵,一手抱耗子,依舊是一副仙風道骨的老神仙樣貌。
子夕走進來:“娘娘眼神看天山一花一草皆有情,情自真情、發自肺腑,無半分矯作。”
姚長老道:“我本想留你一命,你何苦來找死。”
子夕道:“奈何,誰叫我看破了呢。”
陰姹轉眸道:“你想好葬身之處了麼,我即使再忙,也将你運去。”
子夕道:‘多謝。”
陰姹莞爾:“不客氣。”
晚霞天光之下,滌蕩拂塵出,四宇繞銀河,漫卷的百絲化作萬千迷幻疊影,殺機重重的掃來。
無半分遲疑,狠戾決絕,凝聚着一腔殺機,誓要在子夕身上捅上一百個鮮血淋漓的洞。
很久很久之前,陰姹是老妖滄浪的克星,她名不見經傳,鮮為人知,世上知她存在之人不過寥寥幾個,她強大卻沒什麼野心,但是有一個異癖,專門欺負打妖怪,越厲害的,她欺負的越來勁。
在滄浪幾乎要問鼎魔界,一切如日中天之時,她毫無預料的闖了進來,摧枯拉朽的将滄浪所有的驕傲與自尊擊的粉碎、稀碎、稀巴碎。
吊着打,綁着打,拖着打,見一次打一次,以至于猖狂不可一世的老妖看見這娘們就吓的隻有逃竄的份。
往事不好笑,很無奈,也很悲痛。
拂塵掃到子夕面前,帶起狂風四起,子夕巋然不動,阖上雙目,周身泛起金色的光,那金光并不耀眼刺目,反而溫柔、如水般溫柔,憫慈,帶着包容萬物的決心與堅韌将拂塵的殺機盡數消蝕。
拂塵落地,好像被刺進陰暗冰冷的靈魂,刺出一個鮮紅的口子。
陰姹于張皇失措中似乎看到了慕沉,戰神慕沉。
“你真的是慕沉?!”陰姹臉上幾乎露出鸱目虎吻的神情,惡的叫人生寒。
“不對,你明明是滄浪,你到底是誰?”陰姹厲聲道。
☆、陷害
“隻有慕沉才會有如此悲天憫人的金光,不對,慕沉也沒有這樣的金光,你的靈魂明明是滄浪,可是你。”
陰姹扶着竹子坐在地上,困惑與驚疑幾乎要将她逼瘋,突然之間,她撲了上來,手按在子夕的胸膛,慢慢撫摸着,眼睛一點點的睜大。
她突然咯咯笑了起來:“老妖滄浪,你來管我閑事,其實你心可誅,你才是真正的赢家,了不起,了不起。”
子夕沒有說話。
陰姹的表情古怪到極點,說是歡愉,卻又帶着猙獰與不甘心:“人都道慕沉被卷入裂縫之門,不知生死,可是他的金丹卻在你體内,怪不得三界流傳慕沉顯世的傳言是那樣真切,你竟然藏着這樣一個驚天的秘密,怪不得你要假扮慕沉。”
她眼中似有火焰燃燒:“怎麼,你袍笏登場假扮戰神,是妖怪當膩了,想做天神,做三界敬仰的天神?還是說,依舊枭境之心的你要做天帝啊。”
子夕依舊閉口不語。
陰姹将手從他的胸口移開,低低喘息:“曾經你們都盼我死,我也如你們所願,可如今,我不會再敗。”
晚霞似火,灼燒盡大片淚竹林,陰姹望着子夕胸腔,眼中已是抑制不住的激動:“你縱然有慕沉金丹又如何,即便當年他也不敢看我一眼。”
“姚長老”的眼睛漸漸起了變化,那雙比豆子大不了多少的雙眼似火灼焦木一樣,變得漆黑空洞,空洞的令人生畏與顫栗,那眼珠似乎全是黑的,極濃極重,再暗的黑夜也不能比拟一分,仿佛吸進了世界所有的光與亮。
子夕心裡有極強的念頭迫使自己與陰姹平視。
曾經,望一眼也肝膽俱裂,但如今,他要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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