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他微不可聞地笑了笑,方才要走本就是個緩兵之計。他念着替她擦身上藥的事,放心不下。他們今日來的匆匆,并未帶她的侍女冬兒來,她這個岔子又是出在行宮的宮人身上,他實在不放心這裡宮人們。
他便又退回到床前,又喚來宮人換了盆熱水。然後輕輕掀起被子,先擦拭了她脖頸上凝固的血漬,這時傷口才現出原貌,全是一道道很深的口子,大約是被樹杈子劃到,幸而沒傷及脈搏,堪堪保住了命。熙羽拿起大夫開的藥,好大一包藥粉,要将各處傷口全抹上,才能好的快些,否則萬一潰爛,不堪設想。
梁熙羽嫌那個勺子控制不好,便淨了手,先将藥粉沾在手上,然後才替她上藥。當那藥粉一上在她頸間的肌膚上時,她便疼得直冒冷汗,有轉醒之勢……他自問這數年來大事小事,從未讓他亂過,這時卻慌了。然而,盡管他再慌,卻什麼都做不了,不能緩解她的疼痛,隻能輕輕為她拭去額間的汗珠,聊以慰藉。
待到梁熙羽将葉瀾身上的傷口全都清理,上藥過了,夜已過去大半,東方魚肚白,他也沒想着再回去,左右房中沒有旁人,便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向裡挪了挪,蓋好被子。自己和衣躺在了邊上。
第二天一早。葉瀾由于前夜睡得早了,便頗有精神,早早醒了,正掙紮着起身,卻見到邊上還躺着一個人!一時驚得猛地向後一移身子,不防磕在了床榻的護欄上。
梁熙羽睡得淺,聽見“哐!”的一聲,立時起身,條件反射似的,低聲問道:“瀾兒?怎麼了?”
葉瀾磕在護欄上,身上的傷本就重,這下子傷上加傷,疼得眼淚都流了下來,聽着熙羽問她,也回不出話,隻是一個勁兒的搖頭。
梁熙羽知道她此時一定很疼,行動不便,便挪了挪位置,輕輕上前去扶住她,軟言安撫:“瀾兒忍忍,過幾日便好了,這幾日你要做什麼,隻管告訴我。”
葉瀾擡起頭去看他,早已是淚流滿面,好不容易扯出一個笑來,卻看着更加的柔弱,惹人憐惜。
熙羽昨日為她上完藥便将她被劃破的外袍脫去了,此時她隻着了件薄薄的裡衣。背上因為撞上床欄,剛剛有些愈合的傷口又沁出血來,她伸手去探了探,便沾了滿手血漬。
熙羽忙去拿桌上的藥粉,又拿起帕子打濕了,想也沒想道:“快将衣服脫了。”
“啊?”葉瀾聞言愣了愣,不敢擡眼看他。
此時情況緊急,如不趕緊止血,隻怕她失血過多,身子更虛弱。熙羽也顧不得跟她解釋,直将她身子正了正,背對着他,伸手替她解去裡衣。一時間她瑩白、纖瘦的背便全展在他面前了。隻不過一道道劃痕觸目驚心,剛剛接好的血塊上又滲出不少血珠子,流得滿背殷紅。
葉瀾此時像是感受不到什麼疼了似的,扯過旁邊的被子擋住身前,羞得埋着頭,一動也不敢動。
熙羽拿起帕子,從上而下,先拭去新流出的血,再上了藥粉。昨日由于她躺着,翻不過身去,便忽略了背上,沒想到她背上竟傷得這樣重。縱然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免不了看到,這一看不要緊,她的背上,重重新傷的掩蓋之下,還是赫然能見到兩道鞭痕,一眼瞧着便是陳年舊傷,可是深度駭人,幾乎入骨,熙羽心沉了沉,從前他一直逃避着這事,到了如今,已無法收手,便隻能将錯就錯……他十分細緻,分毫不敢怠慢。這一番功夫下來,天已大亮。
李瑜在門外叩門,低聲問:“殿下可在?殿下該起了。”梁熙羽一向嚴于律己,加之上朝本就趕早,每日天蒙蒙亮便起了,今日由于上藥的事,委實晚了,李瑜怕耽擱了事,才來喚他。
“嗯”,熙羽低聲吩咐,“叫人拿套女子的衣裙來。”
葉瀾想着他上完了藥,趕忙抓起身前的被子,要将自己裹上,熙羽聽見聲響,回過頭去,正見着這一幕,忙組織她:“等等!”
葉瀾不敢擡頭看他,低低出聲:“嗯?”
他解釋道:“這樣要将藥粉蹭掉的,且等一等,馬上有人送衣裙來了。”她方才脫下來的裡衣早破爛,又沾上不少血漬,不能再穿了。
宮人很快便将衣裙送了來,熙羽拿起裡衣,想也沒想,便要幫她穿上。卻見她遲遲不動,才問道:“瀾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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