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回頭瞪了慘兮兮的金鯉真一眼,甩開艾米大步走了。
艾米歎了口氣,替金鯉真關上房門也走了。
金鯉真心有餘悸,仍抱着床柱不敢松手。她的身體充滿餍足後的生命力,但是她的心裡卻充滿悔不當初的恐懼。
她隻知道死人會引來警察,卻不知道死人會引來洛爾洛特,那個讓她和格洛麗亞分别,莫名其妙來到這裡的高等織爾蒂納!
如果洛爾洛特發現了她,毫無疑問,洛爾洛特會繼續她被卷入蟲洞前的行為——吃掉自己!
這個膽敢闖入格洛麗亞地盤的強盜,格洛麗亞一根小手指頭就能把她碾死!金鯉真以自己的有趣靈魂和如花美貌發誓,等她回到格洛麗亞身邊,她一定會讓這個無恥之徒吃不了兜着走。
金鯉真一邊憤憤地想着,一邊竭力壓下身體本能的戰栗,胸腔裡激烈跳動的心髒像是繃到極緻的弦,随時都有可能徹底斷掉,金鯉真抱着冰涼的床柱,一會在心裡怒罵好死不死偏偏和她掉到一個星球的洛爾洛特,一會又開始幻想危急關頭格洛麗亞會不會如天神降臨一般出現在她面前,刷刷兩下解決掉那個該死的織爾蒂納。
但是在她幻想的同時,心裡有個理智冷酷的聲音回答了她:
“不會的。”
格洛麗亞不會出現在這裡,甚至,在金鯉真失蹤後,她甚至都沒有找過自己——金鯉真知道,隻要格洛麗亞想,她很快就能知道自己在哪裡。
金鯉真對洛爾洛特又恨又懼,不僅是因為她趁格洛麗亞不在的時候闖入格洛麗亞的地盤,也不僅是因為她害自己和格洛麗亞分開,弱肉強食在織爾蒂納的種族之中是理所當然的自然法則,強大的織爾蒂納吞噬弱小的織爾蒂納,年長的織爾蒂納吞噬新生的織爾蒂納,就像人吃豬肉一樣常見,這沒有什麼值得憤恨的,金鯉真恨她,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她說出了那個在金鯉真心中長年累月中不敢思考、不敢确認的問題的答案。
金鯉真松開床柱,拖着僵直笨重的身體一步步挪到了窗邊,她拉開一條窗簾縫,眯眼看着遠處被警車和警察包圍的别院,洛爾洛特的氣味侵略性地飄散在空氣之中,即使中間隔了數百米的距離也依然強烈不已。
這就是強者和弱者的區别。
金鯉真松開窗簾,背靠着牆滑座下來。
“你為什麼沒有想過,你在這裡的理由或許和你身邊的其他東西一樣?”
洛爾洛特的聲音在金鯉真腦海裡響了起來,而她好像又嘗到了那天滿嘴的血腥味。
“對格洛麗亞來說,你也隻是一個收藏品,唯一的不同隻在于,你是活的。”洛爾洛特抓起她的頭,強迫她直視着自己的眼睛,而她透過自己黏稠的鮮血,從一片紅色中看着這個強大的織爾蒂納對她露出惡趣味的微笑:
“多麼稀奇啊……一個有着織爾蒂納味道,卻沒有任何織爾蒂納天賦的弱者。”
金鯉真被胥喬拍醒的時候,誤以為被洛爾洛特找上門來的殺豬聲差一點就要穿透療養院4層主樓,還是胥喬眼疾手快,連忙用手捂住她的嘴,拼命示意她噤聲,才沒有落得瑪麗把他一腳踢出主樓的下場。
金鯉真用力打開胥喬的手,使勁擦了幾下嘴唇才把那火辣辣地、幾百根針一起從淺至深刺進來的感覺擦掉,胥喬目光一黯,在金鯉真看過來的時候又若無其事地露出笑容。
“你怎麼在這裡?!”金鯉真瞪着他。
“金,我聽說你今天被吓到了,一天都沒有吃飯,我給你帶了吃的。”胥喬小心翼翼地在衣服裡掏了掏,掏出兩個蔬菜三明治,那三明治包得歪歪扭扭不堪直視,就像是出自七十歲的帕金森患者一樣。
金鯉真看得嫌棄,肚裡滿滿當當也不餓,她想也不想就揮開了胥喬的手:“我不要。”
金鯉真沒料到胥喬拿着三明治的手沒用什麼力,她隻是随手一揮,那兩個三明治就滾到了地上,胥喬笑容一僵,停頓片刻後,慢慢彎腰将兩個三明治撿了起來。
金鯉真不小心打掉了他專門帶來的三明治,心裡也沒什麼想法,織爾蒂納怎麼可能存在羞愧的感情?那些形如累贅的東西,早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就被織爾蒂納給舍棄了。就連心裡那時不時竄出來顯示存在感的悸動,也不過是這具人類身體殘存的本能,和現在這具身體的主人沒什麼關系。
“你怎麼在這裡?”金鯉真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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