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雖然急切想運糧返回,但他也知道首先是找地方卸下糧草,赢旭的決定他隻能先遵從。一路上督促着軍卒跟緊大隊,時不時的還會拿出鞭子抽打拖拉在後面的士卒。
護衛們的速度很快,都默默的跟在赢旭的身後,虞子期、吳劍兩人一馬當先的跟在斥候屁股後面。黑伯跟在赢旭身後。一路上沒有說一句話。
“就是這條路,越人營寨應該就在山坳的後面!”斥候轉身說道。兩少年聽到斥候如此說,迫不及待的撇下斥候向山坳爬去。赢旭也緊跟其後,張恒次之。
不一會赢旭爬上了山坳,一看眼前是一片小平原。一條小河自北向南流過。大大小小的有十幾個村寨分布小河的兩岸,山坳的下方有靠近小河的地方就有一個較大的村落,近百家交錯的聚集在一片平地上,河岸邊的田地中還可以看到勞作的農人。
“注意隐藏,原地休息!”赢旭對張恒說道。
人都有好奇心,其他軍卒也想爬過山坳,一看究竟。赢旭急忙命張恒将軍卒隐藏在山坳的背面,同時令楊、柳兩隊人負責警戒,清查山坳上有無越人。不一會斥候帶着另外兩個前期探路的斥候來到赢旭身旁。
“說說你們發現的情況?”赢旭想謀定而後動,這片小平原上的越人村寨有點多啊。貿然出擊會打草驚蛇。最好是能全部俘虜。
這兩人顯然知道了赢旭的身份,聽見赢旭主動發問,再看他們的校尉也不言語,其中一面色黝紅的說道:
“大大小小有十八家越人寨子,北面順着小河有條大路不知道通向哪裡,西面靠着密林有好幾條大路,南面是海。小的看越人寨中沒有兵備。”
“嗯,觀察的很仔細,你叫什麼?”這個斥候一邊說,赢旭一邊在地上畫着。很快就對這塊小平原的地形了然于胸。
“小的,狗!”斥候不好意思的說道。
“好,你的功勞本公子記下來。”赢旭拍拍斥候的肩膀說道。張恒看着赢旭的一系列舉動,完全不能相信眼前隻不過是個孩子。還是說皇子都如此的厲害不成。
了解地形後,赢旭心中就有了打算。對張恒道:
“此處地形甚好,可作為卸糧儲量之地,張校尉以為呢?”
“全憑公子吩咐!”張恒抱拳說道,但心想此處要是水淺又怎麼能卸糧草呢。赢旭是不知道張恒的心思的,在決定拿下此地後,就開始下達軍令。
赢旭命令張虎、張豐一千人從海上登陸,從西面進攻,以張恒領二百人從小河上遊進攻,自己帶着三百人駐守山坳。點火為好。
張虎的軍令很快被送了出去,軍卒們拿出身上帶着的幹糧啃食起來。赢旭也靠在一邊吃起黑伯遞過來的精米團。
“你想活捉這些越人?”黑伯嚼着米團笑着問道。
“嗯,我們的人太少了,建碼頭,運糧食都需要人力。”赢旭自嘲的說道。
其實山坳下生活的越人和自己一點仇怨都沒有,但戰争就是如此,消耗敵人,瓦解敵人,壯大自己,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隻要最終能打敗敵人。這些無辜的越人,自己用完他們就會将他們轉為庶人,也算是對得起他們了。
下午時對面的山上火光沖天,濃煙四起。山坳這面也進入戰備狀态。為了便于指揮赢旭爬上了一座較高的山頭,虞子期扛着一副大旗被風吹的呼啦呼啦的作響。放眼望去全部是驚慌失措的越人,四處亂竄。男人嘶吼的叫聲,婦女沙啞的哭聲,孩童哇哇的喊聲。赢旭知道最快結束戰争,才能避免無謂的死亡。
河岸西面的營寨首當其沖的被張虎、張豐等一千人沖的七零八落,戰争開始不到一刻鐘就被攻陷,身強體壯的男人們拼命的涉水向東面而來。這時張恒的二百人也從北面的大路上殺來,東面的營寨轉瞬之間就被攻破。越人驚慌失措的向東面的山坳湧來。招呼他們的是一排排強勁的弩箭,還有護衛少年的們大喊的:”投降不殺!“的口号。帶頭跑的這些越人是必須死的,赢旭要的是聽話的奴隸,而帶頭跑的這些越人反應機敏,絕對是一些不好管教的人,而且他們不顧及家人,無情無義,留着也是些禍害,但其中必然有,沒有這兩點的人。但這就是戰争的殘酷。赢旭沒有時間去甄别這些,隻能用這樣殘忍的方式淘汰篩選了。
這場戰争隻是單方面的屠殺。一個時辰後,所逃跑的越人都被驅趕到了海邊。跑不動的,不想跑的也被從寨中一個一個的丢出來。但有一個人被請了出來,此人在秦軍攻破營寨後一直靜坐在大廳中,什麼話也沒說隻是靜靜的看着秦軍在他家中搜索抓人。張豐覺得此人不簡單,派人押着此人來見赢旭。
“老夫參見,小将軍!”老者似乎看到正主了施禮說道。
赢旭發現此人與他以前見到的越人有很大區别,眼眶很深,皮膚也并不怎麼黑,身材壯大,身高與押解他的關中軍卒相差不大,而且華夏語說的很流利,赢旭想此人在這些百越人中身份應該不低。于是笑着說道:
“老先生有禮了,不知先生如何稱呼?”又讓軍卒趕快給老頭松綁。
“小将軍客氣了,小老二一介草民,當不得先生,小将軍叫我深目即可?”老頭回憶起少年時他随父輩們遊曆中原時,中原人給他起的名字。
“深目?此地有何地名?”
“此地為我目深族世代居住之地,因而名為目深原。不知将軍有何差遣?小老兒定讓族人從命!”老者看着秦軍将寨中的男女老幼都押向海邊眼中的憂慮一閃而過的說道。
赢旭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沒見過這樣委曲求全,善解人意的人。老兒成精,這個深目必然是看出自己并無意殘殺。所以才這般的對自己對他。赢旭不管深目什麼目的現在主要是趕快安撫住這些大喊大叫的越人。看海邊彈壓的張虎忍快要受不住了。劍拔出來了好幾次又都插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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