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覆巢之下
花田仲畢竟在中醫醫術上下了多年苦功,望聞問都能作假,脈象很難作假。于顯龍很可能是邪魔攻心,精神錯亂了!
于是問道:“伯母、弟妹,三先生如此頹廢多長時間了?”
于朱氏:“你走以後他就打蔫兒,精神一天不如一天。盼兒子,那天白大姑娘來看我,和媳婦兒拌了兩句嘴,他就喝酒。天天喝,天天醉,醫館都荒廢了。”
“他卧床多少天了?”
汪潤貞:“那天在我家飯館兒喝酒,撞上豆腐張和幾個鬼子兵,讓他們給暴打一頓,再就沒起來。”
花田仲不由得皺起眉頭:“豆腐張張隊長不是三先生的把兄弟麼?他能看着三先生挨打?”
汪潤貞:“豆腐張就是塊臭豆腐,一身軟骨頭。他敢惹你們日本人麼?”
“難怪啊。心郁氣滞,積重不解;酒大傷身,英才消損哪。日本兵打人的事我會嚴加管教,于記醫館不能因此廢掉。”
汪潤貞哭了:“花田先生,您幫忙救救我男人吧。他要是能解開心結,我願意讓他再娶一個女人進門,隻要能生兒育女。我情願跟婆婆在一起伺候他們。”
“弟妹伉俪情深,高風亮節,在下佩服。可是這種事得從長計議,要我看還得先幫三先生戒酒,然後調理身體,再然後考慮子嗣……”
汪潤貞歎了口氣:“要那樣最快也得三年五載呀。”
花田仲:“我看未必。于記醫館現在生意不好,人手又少。我的大東醫館呢,根本沒時間經營,依在下愚見,不如兩家合成一家,共同辦一所諧和醫館。我再派幾個下人過來伺候弟妹伯母,盡快幫三先生戒酒。兩位意下如何?”
于朱氏沉吟半晌:“這等大事我們娘倆都做不了主,等我兒子醒了,問問他的意思。”
于顯龍清醒的時候,一家三口連燈都不敢點。躺在炕上蓋着被,悄悄地議論着。
汪潤貞:“花田仲就是想吞了咱們的醫館。還要派什麼下人,要我看就是和當時花田姑娘一樣,就是監視你。”
于顯龍:“花田咲是花田仲的上司,這主意一定是花田咲指使他幹的。合并就合并,和諧就和諧吧。”
汪潤貞:“那咱這家業不都成日本人的啦?”
“唉,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整個大東北很快都成日本人的了,何況咱們一個醫館。”
汪潤貞:“真想不明白你。要是依着我,我帶着咱娘,你帶着人馬打他個人仰馬翻……”
“閉嘴!野狐嶺飛龍嶺棋盤山咱們存的東西還不足,日本人沒個十年八年都趕不走。有些事我還沒看明白沒想通,咱們還得忍着。沒見那些義勇軍麼?咋呼得挺兇,不到仨月死的死逃的逃。沒死沒逃的都成了大大小小的豆腐張了。咱們不能那麼幹。我不怕跟他合作開醫館,怕的是……”
“怕什麼?”
“怕他讓我騎馬扛槍,幫他們打咱中國人。”
花田仲的心思果然被于顯龍料中了。
他根本不在乎豆腐張之流的義勇軍,一個于顯龍抵得上一百個豆腐張!
桦樹崗之戰,不管勝敗他根本不在乎。軍事上的行動都由關東軍司令部決定,他們這級人物根本無權過問。
事變之後,于顯龍和奉軍格格不入,甚至頂走了恩師關先生,導緻關先生羞憤自殺。多年合作,花田兄妹一緻認為隻要拴住于顯龍這條狂龍,寬城北、東北、東,坎艮震三方就可高枕無憂。
一旦這條狂龍飛天,别說東北東,連他們一直謀劃的心髒寬城都得永無甯日!
花田咲曾經給關東軍參謀部提過建議,讓于顯龍出任龍灣特區警備司令!可是石原莞爾卻派來一位騎兵大佐岡川一郎任特區警備司令。
花田咲也明白,司令部、參謀部還是不信任中國人。
看見于顯龍的樣子,花田仲正好借坡下驢,順手奪了于顯龍的于記醫館。
昔日的韓家大院,以前的大東醫館變成了特區軍政公署。
一座青磚院落,幾個人老珠黃的女人花田仲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于顯龍的醫術和他腦海裡那些根深蒂固的中醫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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