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還關在诏獄裡,有人為他求情,希望他無罪釋放,被嘉靖下令廷杖,丢了半條命。
有時候嘉靖也會反思,他這個皇帝當的,是不是太不稱職了些。
有這樣的疑問,他便又把海瑞的《治安疏》拿出來,翻來覆去的讀。可這麼多年,他畢竟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人,又被大臣們順着毛摸習慣了,絲毫容不得有半點違逆的意思。
嘉靖越想越氣,又動了殺心。讓錦衣衛連夜審問海瑞,背後主使是何人。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從内閣到六部九卿,甚至裕王,人人自危,那叫一個心驚膽戰,如履薄冰。
曆史的教訓擺在那裡,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什麼真憑實據,隻需要捕風捉影,皇帝一句話,就能開啟一場殺戮。
一些朝臣,甚至閣臣認為,不能讓海瑞一個人,搞得整個朝廷上下人心惶惶,既然皇上這麼恨他,欲除之而後快,那大家就幫忙送他一程,反正就是動動手指,寫一封奏疏,給他坐實個欺君罔上的罪名而已。
于是,在這一部分大臣的推波助瀾下,嘉靖果然起了殺心,既然查不出主使者,還有這麼多大臣和他一樣,也希望海瑞趕緊死,那就殺了吧。
他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愈發喜怒無常。
這時候,海瑞這輩子遇到的第三個貴人出現了。
前兩個,一個是為他的仕途默默保駕護航的朱衡,一個是在嘉靖盛怒之下保住他一條命的黃錦。
而這第三個,是徐階。
徐閣老匆匆趕來面聖,一路走得太急,生怕晚一步,海瑞小命不保,跪在嘉靖跟前的時候,胸膛起伏着,還有些喘。
“陛下,萬萬不可。”
嘉靖垂着眼皮看他:“有何不可?”
徐階說道:“您這是上了海瑞的當!”
此言一出,不僅嘉靖來了興趣,就連一旁的朱翊鈞也是驚訝加好奇,放下手裡的奏章,準備聽聽徐閣老能說出什麼花兒來。
“海瑞此人,實在居心叵測,他送走家人,買好棺材,明隻會龍顔大怒,卻依然上疏。”
“他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激怒陛下,讓陛下殺了他,然而以此在天下揚名而已。”
“現在别說朝野上下,
就連街頭巷尾的老百姓也知道了他冒死上疏的事情。”
“陛下若現在殺了他,豈不是成全了他的每名,老臣懇請陛下千萬不要上當才是。”
這一番話說得振振有詞,嘉靖還真的聽進去了。别管皇帝這些年做了什麼,他對自己的名聲還是很看中的,他可以做,但别人不能說。
殺了海瑞,要被天下人議論,殺不得,就繼續在诏獄關着吧。
這大抵是目前最好的結果,皇帝既不想放他,也殺不了他,關在牢裡也不錯。
對海瑞而言,就像劉守有說的,坐牢權當是改善夥食,還剩下一筆開支,不虧。
就是苦了一部分大臣,皇上三天兩頭想起這個海瑞就要搞點動靜,不是打人闆子,就是查幕後主謀,太吓人了。
朱翊鈞并不關心海瑞的事情,徐階那張嘴可太能說了,現在他想保的人,嘉靖就算想殺,也殺不了。
比起海瑞,更讓朱翊鈞記挂的是胡宗憲。此人正好相反,是徐階想殺,嘉靖可殺可不殺,而朱翊鈞想讓他活下來的。
六歲多的小孩兒和六十多的内閣首揆對抗,聽着就不靠譜。
轉眼又快到重陽節,按照習俗,這一日皇帝要登高望遠,以往每一年,嘉靖都會帶朱翊鈞去爬萬歲山。
今年嘉靖身體不好,也沒提這事兒,倒是頭一天,朱翊鈞特意提起來了:“皇爺爺,我們明天去爬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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