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錦臨終的時候臉上始終帶着笑意,作為太監,他不弄權,也不嚣張跋扈,一生本本分分侍奉世宗,走到生命最後一刻,還能讓皇太子守在床邊,為他送别,此生也算無憾。
曾經,那個圓滾滾的小團子,如今已經長成了豐神如玉的小小少年,主子萬歲爺若是看到,一定會很欣慰吧。
黃錦病逝,隆慶命他的徒弟,司禮監太監滕祥經理喪事,賜祭葬,建享堂、碑亭,賜祠額為“旌勞”。
一想到黃錦,朱翊鈞就會想到皇爺爺,期間,他又去黃錦的靈堂看過一次。
靈堂中沒有黃錦的親人,都是他曾經帶過的徒弟。小太監們跪在牌位前,哭聲此起彼伏,也不知有多少人是真情流露,多少人是逢場作戲。
牌位前的香燭都快燃盡了,盤子裡供的瓜果甚至還有壞的。一看就知道,人走茶涼,雖然這些人曾經都受過黃錦的提攜,但他的喪事辦得并不走心。
朱翊鈞走到靈前,親自給黃錦點了一炷香。所有人都跪下來向他磕頭行禮,朱翊鈞轉過身,四下看了一圈,問道:“騰祥呢?”
“……”
太監們左右看看,都低下頭去,沒人答話。
朱翊鈞提高音量:“我父皇不是讓他經理喪事,他跑哪去了?”
衆人雖然害怕騰祥這個皇上身邊的紅人,但更怕皇太子。有人趕緊磕了個頭,回道:“騰公公應是在後面處理些事情,殿下稍等,奴婢這便去尋他。”
“不必了,”朱翊鈞邁步從他身邊走過,“騰公公日理萬機,本太子親自去尋他。”
“!!!”
朱翊鈞穿過靈堂,走到後面的院子,旁邊一間屋裡傳來說話的動靜。
“騰公公,不行啊,老祖宗交代過,這些銀兩有别的用途。”
這個聲音朱翊鈞記得,黃錦病重那日,小野正是帶着他來通知自己。
“别的用途?什麼用途要足足兩萬兩白銀,你倒是說來讓咱家聽聽。”
這個聲音朱翊鈞更熟悉了,正是那仗着有他父皇寵信,飛揚跋扈的騰祥。
那小太監又道:“老祖宗交代了,這些銀子,一半要給他的家鄉修橋,另一半,用來修善白馬寺。”
騰祥卻道:“口說無憑,你要證明這是老祖宗的遺言,可有字據或認證?”
那小太監語氣焦急:“這……老祖宗交代此事的時候,床前隻有奴婢,說完老祖宗就讓我去請太子殿下,并無人證或字據。”
騰祥冷笑一聲,話語中中露出一股陰狠勁兒:“那就是你這奴婢狗膽包天,想要私吞這兩萬兩白銀。”
房間裡傳來“哐哐”幾聲,應該是那小太監在以頭磕地,聲音裡已經帶了哭腔:“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行了,老祖宗走得太急,并未有過任何交代,這兩萬兩白銀,咱家就代他老人家處理了。”
騰祥把銀票塞進袖筒裡,正要往屋外走,冷不防房門被從外面推開,
朱翊鈞踱步而入:“那你說說,你要如何處理。()”
≈ap;ldo;是買一處私宅,還是娶幾房姬妾,又或者放高利貸,讓兩萬兩變成四萬兩。?()?『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
騰祥驚訝不已,他小小年紀,又養在深宮,對太監在宮外的生活卻如此熟悉。
騰祥跪在地上,給他磕頭:“殿下,您可千萬别聽那些小人在背後嚼舌根。”
“奴婢是……是六根不全之人,怎會,怎會有那些想法?”說到這裡,騰祥羞憤的低下頭去。
每一個淨身的太監,無一例外,都要精力一場比死還要痛苦的折磨,也是他們終身難以抹去的回憶。
其實朱翊鈞也不清楚養幾房姬妾是什麼意思,他對男女之事還很模糊,這些都是他平時聽宮裡太監說的。
“那你說說,這兩萬兩白銀,你要如何處理?”
騰祥說道:“我師父是個大善人,一生做過無數好事,這筆錢,奴婢……奴婢自然是用來完成師父的遺願,行善積德。”
朱翊鈞找了個椅子坐下來:“為家鄉修橋和修繕白馬寺不就是做善事嗎?”
≈ot;殿下!≈ot;騰祥又道,“您可千萬别被這奴婢迷惑了,他分明是要渾水摸魚,将師父的畢生積蓄據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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