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鈞笑了笑,“你的要求還挺具體,想過很多次吧?”
“也沒有。”姜嶼感覺臉上有點發熱,莫名覺得有點不自在,好像不應該在季鈞面前提自己對Omega的想法,他讷讷地解釋,“其實也不是一定要和Omega在一起,不過大家都覺得AO應該在一起,所以就……偶爾會想一想。”
季鈞沉默了一下,又問:“那如果主流想法不是AO呢,你要選擇哪個性别的人生伴侶?”
“那肯定是Beta。”姜嶼不假思索,“Beta比Omega好多了,既沒有那麼嬌弱,還不用受發情期和信息素的困擾,雖然相比Alpha存在體力差距,不過我覺得,按照生物老師的說法,搞不好Beta才是人類進化的最終方向。”
他說着用手肘捅了捅季鈞,給自己的想法尋求支持,“你說呢?”
“或許吧。”季鈞翻身躺平,注視着黑暗中的天花闆,淡淡道,“不早了,睡吧。”
“……”姜嶼談興上來,本來還想就這個話題延伸一下,但季鈞說了要睡覺,他也就隻好強行刹住抵足談心的想法,有點不情願地閉上眼睛。
到底是困了,沒過一會兒,他的呼吸就變得均勻綿長起來。
季鈞微微偏頭,看了他一會兒,也閉上眼睛。黑暗中,一聲似有若無的歎息響起。
第二天早上,姜嶼是被尿憋醒的。
他做了一晚上的夢,夢裡還分了好幾個場景設定,亂七八糟完全沒有邏輯性地走了一會兒劇情,就開始跑來跑去找洗手間,每次找到了卻怎麼都尿不出來,要麼就是明明解決了依然漲得慌,最後他還不知道怎麼被突然冒出來的藤蔓綁了個結結實實,動都動不了。
他拼命掙紮,越掙紮藤蔓綁得越緊,讓他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姜嶼猛地睜開眼睛,迷茫了一會兒,然後就發現自己整個腦袋都紮在季鈞胸膛上,口鼻都被捂住了,怪不得呼吸困難。
姜嶼趕緊想要退出來,卻發現自己動彈不了:
他的後頸橫過一條手臂,環着他的肩膀将他腦袋牢牢壓着,卻很小心地沒有碰到他左肩的傷處;腰間也多了一條手臂,緊緊地箍着,順帶還鎖住了他的手臂;就連他的兩條腿也被牢牢地鉗制固定,真正是全身上下沒一個地方能動的。
姜嶼:“……”
靠。
虧他還以為自己睡相差,現在看來,季鈞的睡相比他還差。
他試探着動了一下,還沒掙紮出來一分半厘,季鈞的手臂就條件反射似的收緊了,直接把他唯一還能動彈一下的腦袋按了回去。
姜嶼:“……”
這位爺該不會把他當做抱枕了吧?
他有心想等季鈞醒來看看自己睡相有多差,奈何膀胱卻沒那個耐性,而且醒來之後尿意越發明顯,逼得他不得不想辦法“自救”。
他把腦袋抵在季鈞胸膛上,試圖借力讓上半身脫離對方的桎梏,誰想季鈞看着白白軟軟的一個人,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兩條手臂像是鋼筋鐵骨一樣,牢牢地鎖住不讓他動彈。偏偏他還沒有個借力點,折騰出了一身汗都沒掙紮出來。
“醒醒!”姜嶼簡直被磨得沒脾氣,無奈地出聲叫道,“……哎,大哥你醒醒。”
季鈞其實醒來已經有一會兒了。
姜嶼掙紮的那個動靜,睡得再死也得醒過來。不過出于一種惡趣味,他并沒有睜開眼睛,反而饒有興趣地和姜嶼較上勁了。
這時候見姜嶼出聲,他才笑着睜開眼睛,順便卸了手臂和腿部壓制的力量,正要打趣,就見姜嶼迅速地爬了起來,又飛快地跳下床,趿着拖鞋一把拉開門。
季鈞隻來得及“嗳”一聲,他的身影就消失在房門口,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
季鈞:“……”
數分鐘後,姜嶼才一臉輕松地晃悠進來,手上還拿着一杯水,問,“喝水不?”
季鈞半坐起來,接過水杯。姜嶼後退兩步,抱着手臂斜靠書桌,一本正經地看着他,“這位同學,來接受一下我們的采訪——請問睡相極差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季鈞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下了床把水杯放在桌上,接着撩起當做睡衣的T恤衫,用眼神示意,“來,你看看這是什麼?”
姜嶼順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首先就被那一片冷白的皮膚晃了一下眼睛,接着才注意到他肚子靠肋骨處多了一塊淤青。
“……”姜嶼本能覺得不妙,腦子裡還沒轉過彎來,就聽季鈞歎了口氣,道,“其他地方我就不讓你看了,免得你以為我在耍流氓,不過,”他放下T恤衫,唇角帶上一絲無奈的笑意,“虧得跟你睡一張床的人是我,換了其他人,說不定一夜過去命都去了半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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