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嶼當然不會讓他睡小床,而且振振有詞,“我睡覺不老實,床矮一點,晚上掉下來都不會醒,要是睡你的床,沒準這一晚上都睡不踏實。”
季鈞:“……”他一時還真找不出别的理由來反對。
分配好了床位歸屬,姜嶼繼續趴着寫題,護士來查房時看到這一幕,禁不住笑了,“小同學這麼認真啊。”
姜嶼沉浸做題沒聽見,隻季鈞看了她一眼,略略點頭。
查房結束,頂上的日光燈就被關掉了,室内光線驟然暗下來。不過季鈞的床位挨着牆壁,床腳還可以開一個小壁燈,光線并不強,且有簾子隔着,不用擔心會影響他人。
趴在床上做題實在不方便,又累,姜嶼開着床頭的操作燈寫了一會試卷,見季鈞從洗手間出來,也去洗漱,回來就躺下了。
住過集體宿舍的人都知道,睡眠質量高不高,很大程度上取決于舍友的睡眠習慣,如果倒黴碰上愛打呼磨牙的舍友,睡一個好覺就成了奢望,要是睡眠淺的,恐怕神經衰弱都能搞出來。
姜嶼還沒睡實,耳邊就響起了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聲音,腦子裡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這還不算完,沒過多久就有響亮的呼噜聲響起來,隔壁的兩張病床,一尖銳一低沉,居然還把呼噜打出了二重奏。
姜嶼:“……”
他睜着眼睛瞪着天花闆,越聽越精神,幹脆爬起來,趴在陪護床上就着小壁燈的光線刷題。
季鈞聽到動靜把床頭的操作燈打開,半擡起身來看他,低聲問,“睡不着?”
姜嶼怕光線太強吵到他睡覺,擡手又給關了,“你先睡,我再做一會題。”到了淩晨兩點多,他終于有了點睡意,紙筆一扔,腦袋一挨着枕頭,意識就開始模糊起來。
沒過一會兒,他翻了個身,一條腿跨過床沿,一半還搭在床上,腳尖已經蹬到了冰涼的地面,手臂也懸空了一半,眼看着就要掉下來。
一聲低低的歎息響起。
季鈞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起來,借着小壁燈柔和的光線,看了他一會兒,跟着悄無聲息地下床,把睡得四仰八叉的人抱起,轉身放在病床上。
姜嶼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原本均勻綿長的鼻息也有了點變化,似乎是因為換了個地方睡得不太安穩。
季鈞把陪護床挪得靠在病床邊上,中間不留縫隙,這樣就算姜嶼半夜掉下來,也還有他在下面墊着。而後,他半跪在陪護床上,看着姜嶼的睡臉,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臉頰,順着他的頭發輕輕捋了一下,湊到他耳邊低聲道,“睡吧。”
然而,他正處在特殊時期,感覺敏銳,這時候一湊近姜嶼,就有一股淡淡的信息素味道鑽進鼻端,似有若無的,撩得他心神微微一蕩。
他盯着那近在咫尺的耳廓看了一會兒,感覺心髒似乎有什麼在輕輕敲打,如春夜喜雨,又像是有一株小芽,在心尖生機勃勃地拔節生長。
季鈞的呼吸不覺急促了起來,眼神裡多了一絲潛藏已久的渴望。
他定定地瞧着,越瞧就越是心癢難安,最後,實在按捺不住心裡的躁動,就又湊近了一點,嘴唇輕輕碰了碰那肉肉的耳垂,又克制不住地張唇,輕輕地含了一下,舌尖似有若無地掠過,留下一點帶着濕痕的溫熱。
嘴唇碰觸到的時候,他的心髒都為之微微悸動,喉頭抑制不住地發出一點模糊的低音。
夠了。
他警告自己不要貪心,用盡所有的克制,才稍稍拉開了點距離。
然後,他忽然察覺到了什麼,動作停了一下,接着下意識地側了一下臉,擡起眼皮,看向姜嶼。
原本睡着了的人,此時身體卻僵硬得繃了起來,就連呼吸的聲音,也輕到幾不可聞。
季鈞:“……”
他的心跳驟然漏跳一拍,大腦似乎瞬間停止了思維,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姜嶼發現了!
饒是他平常自诩冷靜,這時候也不可抑制地出現一絲慌亂,手心跟着沁出了一點冷汗。好在他很快回過神來,短短的一秒鐘時間,就做出了決定。
手指跟随身體的意志撫上姜嶼的臉,他低聲道,“醒了?”
溫熱的氣息拂在臉上,姜嶼屏住呼吸,隻堅持了一會兒,就裝不下去,睜開了眼睛,接着目光就撞進了季鈞的眼中。
“……”季鈞就壓在他上邊,和他的臉隻隔着幾厘米。這麼近的距離,他的瞳孔不自覺地睜大了點,身體更加僵硬,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
他的聲音有點幹澀,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你是不是……又把我當成了Omega?”他說着,眼神不自覺地閃躲了一下,接着就垂下了眼睛,心情有點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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