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隻有自己沒有變化吧,他有些無奈,晏尚覃沒搭理他,他就伸出手,從側面搭在他的腿上。
幹淨又赤裸的大腿皮膚緊繃着,沒有贅肉,膝蓋沒有什麼毛,反而是小腿毛發旺盛,能感覺到毛發下面的皮膚非常細膩,粗糙的毛發和細膩的皮膚在他滾燙的掌心中呈現出一種奇妙的矛盾感。他從沒有這樣寂靜地感受别人的皮膚,那是和他一模一樣的、由年輕的血與肉凝結而成的身體,尤其對象是晏尚覃,也就是說,這副身體裡面的血液至少有一部分是和他一脈相承的,他的腦海裡浮現出古代滴血認親的場景,感到非常心安理得,又有些躁動地繼續往下摸。
晏尚覃明顯是被他吓了一跳,估計信息也發完了,他把手機放在枕頭底下,按住何肆的手,“怎麼又不老實了?”
“你不理我。”何肆委屈地說,“你怎麼長了那麼多毛?我都沒長。”
“什麼毛……”
煙花在半空中絢爛地綻放,形成毫無層次感的火橘色往四周散開。晏尚覃一邊聽着外面傳來的歡呼聲,一邊感受到何肆的手在他腳背上遊走。
“肆兒!”他出聲阻止。
何肆坐起身,趴在床邊,低頭觀察晏尚覃的腳趾,足弓并不高,關節粗大,腳型瘦長,所以一點兒都不突兀。指甲的形狀看不清楚,應該修剪得很端整,關鍵是連腳指頭都長了一簇毛發,像是能親耳聽見青年身體抽長之際,肢體末端的毛發随心所欲地肆意生長的聲音,何肆一點也不覺得厭惡,輕輕撥弄那一簇毛發。
晏尚覃的身體一震,馬上屈起了腿,低聲呵斥道,“别摸了,髒。”
何肆搖搖頭,“洗過了怎麼會髒。”
“……那是腳,你沒事摸别人腳幹嘛?”
“哥,你連腳趾都長了毛。”何肆的語氣充滿了敬意。
原來是在說這個,晏尚覃總算理清了。他有些無奈,男孩子之間确實喜歡比來比去,以前班上有個男同學,發育得特别早,每次他擡起手臂,其他人就死盯着他的腋下。在男廁方便時也是一樣的道理。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肆兒,難道你一點都沒長?”
何肆想了想,跪坐在他跟前,一隻手揪住睡衣下擺,另一隻手捏起短褲皮筋,上下一拉,瞬間他的大半個身體便袒露出來,晏尚覃即刻便後悔了,他不該多問的。
“哥哥,你看。”
何肆跟個傻子似的,還硬是要怼在他面前,讓他看。他隻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然而那一幕卻死死盤旋在他的腦海裡,晏尚覃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裡有些惱怒,又隐隐有些無法釋懷。
何肆的皮膚很白,細皮嫩肉,四肢修長纖細,如他所說,是真的沒什麼毛發。即使是胯骨之下也隻是稀疏局促地布了幾根蜷曲的細毛,難怪他會如此詫異。
晏尚覃懂了,含糊地問,“何肆,你是不是……還沒那個?”
那個是哪個?何肆一片茫然,直到晏尚覃湊近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他才反應過來。他當然是知道的,隻是聽到晏尚覃親口說,他才忽然覺得羞赧。
“有的人十歲就那個了,有的人十八歲還沒那個,都是正常的,我看你……”晏尚覃把何肆的睡衣和褲子統統拉好,歎氣道,“我看你是正常的,好好睡覺,能不瞎摸了麼?”
何肆嗯了一聲。
此時窗外煙火盛放,流光溢彩,人們喝彩轟鳴。晏尚覃拿出手機,瞳孔清澈,映着琉璃火,他對何肆笑,給何肆看手機屏幕顯示的時間,剛過零點。
“新年快樂,何肆。”他說。
第8章
早上醒來,兩人的腿交纏在一起,幾乎是面對面的姿勢,彼此的鼻息離得很近。
何肆先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晏尚覃緊蹙的眉頭。為什麼這個人就連睡覺也皺着眉呢?他摸摸索索地從溫暖的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想要将他的眉頭撫平,他的睫毛并不濃密,但很纖長,能看見靠近眼睑的地方是淡淡的米色。何肆第一次這麼仔細地觀察别人的臉。
他對面前的這個人感到親切又陌生。
以前就全無這種心思,晏尚覃對他而言和家人别無二緻,而家人這種事物就像是做舊的燈罩、發黃的手套,不會刻意去觀察。
何肆蹑手蹑腳地下床,在母親以前的梳妝櫃台上找了許久,終于找到一支堆滿灰塵的口紅,他記得小時候學校開家長會,總是母親去參加,她喜歡塗大紅色的口紅,明豔又靓麗,何肆覺得非常有面子,還打算等他長大賺錢了就買不同品牌的紅色口紅送給她。
何肆把口紅蓋子擰開,發出了一點細微的聲響,晏尚覃還在均勻的發出鼾聲,他蹑手蹑腳的爬回床上,在熟睡的晏尚覃臉上畫了一個唇印的圖案,然後走出房間,去客廳吃早飯,給老人家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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