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得到一個女人,就要先得到她的清白。再貞烈的女人,又如何能貞烈一生。與她朝夕相伴,是她的夫,曾與她有過一夜露水情緣的男人,呵,她如何能抗拒?後位,他勢在必得。小野貓的一丁點兒力氣,并不足以将他推開。他輕笑一聲,仍是風輕雲淡的模樣,心中已有些明白,她是不想将自己交給他。為何,為何?他分明已是她的夫,她的天,她的地。他左子鴻,并非薄情寡義之人,父親想要天下,天下便讓父親來管治。從小生得俊俏,文武雙全,又是個家底厚實的,哪家千金不想嫁這麼一個好兒郎?左子鴻還真沒受過這等委屈,她若願意随他浪迹天涯,何須再愁朝堂風雲,他自是不會虧待了她。不過嘛,她要是不願意聽話,他倒是不介意把她養成金絲籠中的金絲雀。前些日子,庶妹曾說過,女帝不喜不聽話的金絲雀。正巧,他也是呢。他們之間,亦有所不同,她不要的東西,隻管扔了,而他,是無論如何,都要讓那東西一步一步毀在自己手中的。“陛下,聽話點。”左子鴻在她喉上烙下懲罰性的一吻,看起來禁忌而充滿罪惡,象征着他的侵犯。春宵一刻,滿室旖旎。鴛鴦交頸,鳳凰于飛。……當施羨魚醒來時,隻覺渾身酸痛,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已是次日午時了,她竟錯過了早朝。“混賬,狐媚惑主……拖下去,斬了!”她怒不可遷,随手扯下紗幔,裹住雪白嬌軀,心中滿是委屈與憤怒。牆上挂着的一柄軟劍并未開刃,隻作裝飾用途。我心匪石劍鋒稍稍抵住喉嚨。他啞然失笑,肩膀微微抖動了一下,劍卻未在他喉頭劃下血痕,反而離他脖子遠了一點。錦被滑落,露出男子白皙結實的胸膛,剎那,窗外桃花都失了色。“陛下想殺了子鴻?莫不是,陛下認為自己,殺得了子鴻?”施羨魚有些惱羞成怒,紅了一雙鳳眸,她不得不承認,早在安逸的環境下,她厭倦了殺戮,下意識害怕殺人。以她的武功,用一柄未開刃的劍殺人,亦是易如反掌之事。殿外,宮人們聽見了動靜,卻不敢推門而入,隻當是二人情趣,生怕觸怒了聖顔。施羨魚自哂一笑,是呀,好一個帝王家,遭此窘境,竟連一個相助之人都沒有。“呵,左子鴻,向來沒什麼事,是孤不敢做的。”精緻的眉眼蘊含怒意,幾縷墨發散落在她雪白香肩,鳳目凜然,平添了幾分狠戾。縱然衣冠不整,仍有一股與生俱來的君王威儀。左子鴻想,她酣睡時那模樣,可比現在讨喜多了。肌膚白皙細膩,眉眼如畫,睫毛濃密,似展翅欲飛的蝶。唇色紅潤得很。“陛下乃九五之尊,自是無事可難倒陛下。”看了他這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她心中殺意更盛,她是一國之君,若是自願産下皇嗣,自是極好的事。偏生她是受旁人陷害、蒙騙!不知文宛夢知了此事,心中又會作何所想?是了,必是嫌她軟弱無能,又平失了清白,愚不可及,是個無可救藥之人。苦澀在心頭蔓延,她感到一陣惶恐,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不想要的是什麼?世間上,多的是她不願意發生,卻總會發生之事。心下生了一個大膽想法,左子鴻仍是肆意張狂,伸出兩指推開劍鋒,輕易拭去那抹殺機,便翻身下床,幾縷青絲垂在鬓邊,顯得他恭敬溫和。萬象森羅,不過都是假象罷了。“陛下心裡有人,才不願與子鴻親近。可知子鴻心悅陛下,無悔入宮?子鴻既成了陛下的夫,行這歡好事,難道不是天經地義麼?”确實,他說得有道理,這一切,俱是她的私念罷了。緊接着,他繞過那柄未開刃的劍,輕輕擁她入懷,春意微涼,他可不想他的金絲雀受了風寒。“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陛下若要将子鴻棄之如敝屣,子鴻亦無話可說,誰讓子鴻心悅陛下一人?”他當她是一般的世家千金,耐着性子去哄騙,左右不過是位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嬌生慣養,幾句甜言蜜語,大抵也該消氣了。知他所求正是後位,一心要給她灌迷魂湯,好讓她心甘情願奉上玉玺,讓那總是一副恭敬模樣的好皇兄,欺瞞世人,腳踏衆生,坐上那張龍椅。施羨魚一愣,目光渙散,手中劍亦随之放下,她突然抓住他的手,翻身将他壓在地面動彈不得,雙膝跪在他腰側。我心匪石,不可轉也。呵,難道不是因他想要的東西,都在她這兒麼?一肘從面門擊去,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左子鴻始終預料不及,在驚惶之下,茶色瞳孔下意識放大──眼前這美人,并不如旁人想象中手無縛雞之力。“怕了?”肘停在了最後一刻,她冷笑一聲,眼中交織着灼烈恨意與冷肅殺意。左子鴻頓感自己成了跳梁小醜,盡受他人冷眼嘲諷。在他名義上的妻主心中,他甚至占不着一席之地,隻配作可笑的戲子。施羨魚垂首貼近他的耳廓,幾縷墨發互相交纏,一如魚嬉,她的話卻冰冷無情:“今日,爾等欺孤軟弱;他日,孤必加倍奉還。”觸及她冷若寒霜的目光,左子鴻下意識輕顫了一下,雖是幾近微不可察,但與他肌膚相貼的她還是察覺到了。“天上不會掉餡餅,左家想要什麼,孤便賞什麼。不出兩年後,孤再來尋爾等付出代價。左子鴻,你的命,孤要定了。”“陛下,千不該,萬不該,你錯在太過自負。兩年後,你又如何保證子鴻不能讓你以山河為聘?”這一切,并不足以讓他退堂打鼓。隻要他還有利用價值,她就不能将他棄之如敝屣,他很清楚,對方早已騎虎難下。這天下,這女人,他勢在必得。至于最終鹿死誰手,卻是要各憑本事了。不得不說,他倒頗為期待,兩年之後,小女帝是否真能蛻變成蝶。……太乙二年四月中旬,位于大洪南方千裡之外的安南國大肆進犯,連續六十多日,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引起百姓不滿,四處怨聲載道。女帝率常家軍八千精兵赴戰,政權落在了攝政王手中,相對比起先前的民不聊生,各地民心略有回轉。文宛夢關心的自然不是這個。自從找不着有關白家千金的任何消息之後,她雖答應過文弄墨不再沖動莽為,心裡到底還是惦記着小姑娘。今日主子要微服出訪,說是會親自到一品樓來,好與她一聚這多年主仆情誼。以施弘逸如今的身份,哪還能忙裡偷閑,抽空出來與她這等閑人相聚?他此行必是有所安排,她不知他所圖謀之事,生怕是文弄墨背叛事敗,惹來殺身之禍。擔心歸擔心,終是須得接應,是福不是禍,是禍不是福,人非鬼神,焉知福禍?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春末,花鳥未眠,屋檐上積了落花,好一副春意盎然的景象。年輕的掌櫃站在門外,玉钗盡挽三千青絲,面如桃李,一襲流光輕紗飄逸如天仙。她手中執了一柄紗扇,時不時扇起清風,吹進人們心坎裡。路過的世家子弟,紛紛為她的美色駐足側目,待想起這是一品樓掌櫃文三娘時,又歎息一聲,擡腳離去。京城文三娘誰人不知?生來孤身寄世,下有一弟,姐弟二人自幼相依為命。好不容易才能白手起家,成了京中富賈,可惜身世卑賤,隻能給人作妾。偏生她是副硬骨頭,有骨氣得很,今年已至桃李年華,大家閨秀們早在家中相夫教子的年紀,她仍是孤身一人,不願被那些庸俗之人納入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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