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果然和一般女子不同,說話有深度,思想獨到,我本以為……”魯爾欲言又止,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沒事。”
夏淩兒替魯爾說全,道,“以為我刁蠻任性?以為我聽到婚事不願嫁,故而前來胡鬧一番?”
魯爾正是這個意思,替夏淩兒續上茶,說道,“表妹若是願意相信,等我魯爾他日蟾宮折桂,再迎娶表妹。”
夏淩兒低頭一笑,說道,“表哥的意思是,對我挺滿意?”
古人相親和成親都這麼随意的嗎?或許大環境的緣故,一般都是由父母說了算。女子無話語權,一般隻有聽從的份,在家聽父,嫁人聽夫,喪夫聽子。而男子卻可以三妻四妾,就算現在娶了,他日看到好的,還能再娶,若是不喜歡了,意見大了,還能單方面休妻,确實可以随意和任性啊!
魯爾笑了笑,如此佳人,為何要拒絕?魯爾說道,“表妹若是不願意,魯爾也可以親自前往夏府,将婚事退了。”
“嗯?”夏淩兒吃了一驚,這魯爾還挺講道理,為人也謙和,甚至還主動提女方着想,在古代,還真是少見,尤其是和蔣子浚一比,魯爾簡直是好了幾倍。
魯爾繼續說道,“男子等得起,今年科舉若是沒考上,還能下次再考,但女子不同,尤其是花容月貌的時候,不該虛等,更不該盲從,而婚姻大事,對女子來說乃是大事,魯爾不希望表妹有怨恨,後悔。”
夏淩兒不再說話,手指扶在茶杯口,看着杯中茶水,茶葉大小不一,無檔次可言,更加沒有茶香味,但是夏淩兒不讨厭魯爾,魯爾說話句句中肯。
“啊切!”海棠打了一個誇張的噴嚏,是故意的,因為氣氛越來越不對勁,海棠隐約覺得自家小姐好像看上了魯爾!海棠崛起嘴巴。
“我們走吧。”夏淩兒站起身,對海棠說道。
魯爾也跟着起身,問道,“天氣已晚,夜裡趕路不安全,待我幫你請個人,護着你們離開,路上也安全一些。”
夏淩兒婉謝,說道,“不用,我暫時不離開伧縣,我找一家客棧留宿一晚,明日再走。”
“那也好。”魯爾感覺夏淩兒不太願意讓人靠太近,也不喜歡接受别人的好意,魯爾便不再提議幫夏淩兒找客棧,甚至不提送她們去客棧。
“告辭了,替我向表舅舅和表舅母說一聲。”夏淩兒向魯爾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海棠快步跟上。
走出宅子以後,海棠才說了實話,問道,“小姐,你不會是看上那個魯爾表少爺了吧?小姐!不可以啊!”
夏淩兒反問道,“海棠,剛才相處下來,你讨厭他嗎?”
“讨厭倒是談不上,但是他家太窮了!”海棠私下裡對着夏淩兒的時候會表現得心直口快,“小姐,不要嫁給他!”
“窮倒不是問題。”夏淩兒一邊往前走去,一邊在想事,就怕人糟糕。
哪怕魯爾現在是個不錯的人,那也是因為環境所緻,他壞不起來,如果他日魯爾高中狀元,命運一下子就改變了,人會經得起那樣的誘惑嗎?這跟一夜暴富有何區别?哪怕魯爾沒有考上,夏淩兒也不會甘心貧窮,她必然東山再起,等他們家有錢了,難道日子真的會好過嗎?
一樣是姓吳的人家,或許骨子裡就是一個模樣,夏淩兒辛辛苦苦撐起來一個家,待到她年老朱黃,這家人會念在她發家緻富嗎?第二個農園或許就像第一個一樣被搶走,甚至還有忍氣吞聲地看着丈夫娶妻納妾。
“或許,我不适合嫁人吧!”夏淩兒笑了笑,自語道,一個人似乎更好,不需要考慮太多煩心事,而她夏淩兒也不太相信人,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她就沒有談過一次戀愛。
“小姐,你胡說什麼呢?”海棠快步跟上。
伧縣不大,甚至比不上斐縣,很偏,路上偶爾可以看見一堆玩耍的兒童,他們而在一起,似乎在玩辦家家酒。
“好漂亮的姐姐!”一個小女孩忽然從一堆小夥伴裡跑出,手上的泥巴還沒有甩幹淨就一把抓住了夏淩兒的裙擺,仰着頭看着夏淩兒,“以後我也會長得像你一樣好看嗎?”
海棠連忙解開小女孩的手,沒有責備,但是也不願意,海棠說道,“小孩,不要随便抓,衣服都被你弄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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