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慢條斯理的描着杯延,陳錦輕笑,“她有那樣的過去,若是有心,怎麼都能查到。如今回府不反省己身之過,反而要去挑别人的錯處,簡直就是在找死。”陳淑固然不是個好的,但是與陳茵相較,也是不相上下。
這府裡,這樣平靜,平靜得有些可怕。
陳錦看着窗外,緊挨牆角的梨樹已長出了花骨朵,白色的小花簇擁着,顫顫巍巍的懸在枝頭,春風送,嬌嫩的花瓣經不住這番折騰,紛紛掉落。
花開、花落,就像人一樣。
“姑娘在想什麼?”音夏見她望着窗外出神,不禁問道。
陳錦回過神來,啜了口茶,道:“陳淑最近總往外跑,定是有事了,看下她是去幹什麼了?“
音夏應下,又聽陳錦道:“我瞧着楊安和陳路兩兄弟辦事不錯,以後多留點心,别缺短了。”
音夏點了點頭,“這兩兄弟原是夫人院子裡的,沒想到竟這樣得力。”
“阿娘給的人自然好。”陳錦想起自己下徽州前陳夫人給的零花,真真是愛女心切呀。如今這光景,愈發不能讓她知道霍鐘之死的真相了。
下午時陳錦小睡了一會兒,再次醒來外頭天光還亮着,她坐得無聊,順手抄了本遊記來看。這書是前陣子下徽州時買的,本是想送給陳夫人,哪知她不愛看這個,陳錦便自己留着了。
遊記裡寫的是徽州事記,書裡有一段寫到一位劍客,說他遊曆至徽州,為了喝到徽州最好的女兒紅,把寶劍當了,商家承諾他五年内可贖回,待五年後,他去贖劍時,寶劍竟真的還在店中。劍客說徽商最是誠信,世間少有。
陳錦想起陳玉和陳雪兩姐妹,回京後她便讓人收集了很多商冊,再托人順道帶回徽州,現在車隊才出京幾日,怕還要數日才會到徽州陳家。
看了一下午書,喝了一壺茶,到晚飯時陳錦覺得撐得很,想出去走走。
音夏忙抱來披風給她穿上,跟瑞兒兩個伴她出了院子。
夜裡風仍是大,陳錦裹緊披風,一路迤逦而行,不知不覺走到側院。院角有個小門,從這裡出去便是大街,那日自若水府邸出來,陳錦便是從這裡進來的。
院子裡種的皆是花草樹木,隻在中間辟了一條小路進來供人行走。
白日裡照顧花草的婆子們這時候都已去吃晚飯了,所以院子裡安靜如許。瑞兒指着那棵花樹,笑嘻嘻道:“那日在這樹下挖了個小金瓶,不知道還有沒有。”說着挽了袖子便要跑過去,被音夏一把抓住,“小丫頭成日家家聽府裡那些人嚼舌根,哪有什麼寶貝!若真有,早不知被多少人挖走了還輪得到你嗎?”
她平日裡對瑞兒十分寬容,今日這番話卻說得嚴厲至極,瑞兒一時有些被吓住,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眼裡泛起一層又一層的水汽,咬着唇不說話。
音夏瞪她一眼,“你把姑娘的話都當耳旁風嗎?”
瑞兒這才想起,姑娘說過不能再說起這事了,忙低着頭道:“瑞兒知錯了。”
陳錦沒說話,自顧自走到花樹下,手扶着樹幹,看腳下的土壤。土壤似乎在呼吸,雙腳踩在上面,有十分柔軟的觸感,新鮮的泥土味兒慢慢溢進鼻腔裡,仿佛一把青草迎面撲來。花樹不知名字,卻開着滿樹的繁花,燈籠光下泛着淡紫的顔色,陳錦輕輕摩挲樹幹上的紋路,掌心被紋路刺得微微發癢。
頭頂有繁星,手邊就是繁茂的花枝,這一方院子裡,彌漫着淡淡的花香。
陳錦沒有忍住,慢慢的阖上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聽覺就變得格外靈敏起來,樹上鳥雀的叫聲,土壤裡蛐蛐的歡呼,以及高大榕樹上突然而至的客人。
“閣下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貴幹?”
陳錦睜開眼睛,望了眼榕樹繁茂的枝葉,在那深處,傳來訪客不算陌生的聲音,爽朗的,高昂的,“陳姑娘,在下叨擾了。”
榕樹高大繁盛,音夏隻得把手裡的燈籠舉高了,方能瞧起樹上那人黑色的皂靴,站在樹幹上,整個人幾乎要與這棵樹融為一體。瑞兒躲在音夏背後,就着燈籠的光去看樹上的人,隻看見一截繡着金色滾邊的袍角。
瑞兒呀了一聲,忙用手捂住嘴巴,隻餘一雙因驚訝而瞪大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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