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斐然見他吓得不輕,很想笑話他兩句,但見他臉色蒼白,終于作罷。
“隻要别惹到咱們,咱們可以不用管。”
甯滔聽了這話,安靜了片刻,“她…應該還沒嫁人吧?”若是嫁了,那她的夫婿得有多倒黴啊。
墨斐然冷笑一聲,眼睛裡折射着冷光,一字一句道:“這種女人,就該千刀萬剮。”
甯滔又打了個冷戰,這次是因為墨斐然森然的語氣。
兩人邊說話,邊往另一邊走去。
其實也沒有目的,隻是總歸比呆在帳子裡要好。
走着走着竟又走到了後院,好巧不巧,恰恰走到那丫頭喪命的井口附近。甯滔想起當日的畫面,想起陳淑身上那被血染紅了的衣裳,為那無辜喪命的丫頭傷感起來。
墨斐然看他一眼,“收起你的爛好心。雖說咱們府上是沒有這種事,但其他府裡每天都有此類事情發生,你若要傷感,可傷感不過來。”
甯滔知道他說得對,但心裡仍是免不了的唏噓。
“我方才好像看見二太子來着。”墨斐然淡淡的轉了個話題。
甯滔見過二太子,但也隻是見過,他跟墨斐然不同。相府裡出來的公子文能辨群臣武能上陣殺敵,好幾年前便被皇上親點了進宮陪太子讀書,如今長到十八歲了,也領了個不大不小的差事,常在宮裡走動,自然認識的人多。
甯滔最佩服墨斐然了,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甯家也喜見他同墨斐然在一處,想着沾沾墨斐然的才氣,也不貪多,隻要一半兒就好了。
甯滔奇道:“二太子也來聽法會?”雖說也不是不可能,但太子府整日那麼多事,難為他還能擠出時間來。
墨斐然搖搖頭:“我見他同陳府的長子在一起。”
甯滔歪頭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陳珂?”
說起陳珂,甯滔也隻能記起一個名字,至于長相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對,”墨斐然說,“他們似乎很親密。”
甯滔知道墨斐然說的是什麼意思,但他不想知道這些事,興趣缺缺的哦了一聲,道:“二太子來了,那其他幾位太子來了嗎?”
“不知道,目下隻瞧見了二太子。”
兩人閑話一陣,從井邊轉回去,法會已經開始了。
無音和尚到底沒有露出臉來,隻聽得一把健朗的聲音自堂上傳來,聽着實在不像快要百命的人。帳内也沒有多少人真正見過無音的真容,大多是聽别人說的,說着說着便都信了,還信得十分虔誠。
無音說:“即種因,則得果,一切命中注定。”
陳錦靜靜聽着,想起佛寺後院那個小院子裡的老和尚,老和尚說她來不因神佛,隻為因果。
那麼,什麼是因,什麼又是果?
如今的一切便是果嗎?
成了另一個人,過另一種人生。
陳淑和陳茵聽得昏昏欲睡,老太太晃眼瞧了,心中大為不喜。側頭看見陳錦,見她面容安靜,眉目輕恬,似聽得十分認真,又不禁有幾分高興。
這個孩子……一時竟不知如何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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