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自己會那麼失控,難怪自己會說出藏在心底……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的話。
九娘氣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轉念一想,又很快平靜了下來。
不就是顯露了自己的委屈嗎?哼哼!
反正她也“沒臉”,怕個屁。
而且,不就是丢個臉嗎?剛剛她在擔憂的,可是自己的小命!但看言術這般大費周章,顯然并非想要取她性命,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言術無非就是不想讓自己殺生,“豬大腸”雖曾欺壓過她,卻罪不至死。
九娘看得開得很!
何況,言術還要他們比試,那就比釀酒好了!她可是天上地下第一釀酒師,她怕誰!
如此一來,還可以名正言順地将“豬大腸”徹底的踹回三重天。
想通這些,九娘頓時就舒坦了,她用力抹一把臉,吸了吸鼻子,暫時将言術三番五次的戲弄丢在了一旁,仰着頭道:“比試可以,我要比釀酒。”
“憑、憑什麼?”朱昶立馬反駁道。
九娘卻根本不看他,她隻是目光灼灼地盯着言術,言術本來在看窗外,也不知他看到了什麼,一直一副若有所思道模樣,待聽到朱昶的質問,他才回過神來,望向九娘。
言術的目光很淡,帶着一絲難得的疲倦,與九娘對視片刻,才轉頭看向朱昶,道:“若我沒記錯,朱大人應也是酒神居出身?”
朱昶的頭耷拉下去,弱弱地回道:“殿下有心,小人确實是,可……”
“既如此,就好,”言術阻止了朱昶繼續說下去,道,“安排下去吧,首元居外的杏花開得正好。”
朱昶還想說話,卻被言術一個眼神制止了。
這還是九娘第一次見到言術這般霸氣的模樣,她向來是有些怕言術的,但剛才那一瞬間,她卻突然想到了一句詩: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寬兮綽兮,倚重較兮,善戲谑兮,不為虐兮。
九娘心中一熱,趕緊低下頭去,但心底那股溫嘟嘟的暖流,卻如夏日午後的池水,緩緩流淌過四肢百骸。
帶着這種别樣的心情,九娘的身形在竈台前忙碌起來。
鬥酒的地點就設在花廳裡,言術命人臨時搭了兩個竈台,分别給兩人設了結界,就算是正式開始了。
結界是透明的,九娘可以清晰地看到朱昶慌亂的模樣,但卻聽不見那邊的聲音,她也不屑聽見。
九娘埋首于竈台前,細心地将還挂着雨珠的杏花花瓣一一洗淨,用法術蒸幹多餘的水分,再用臼杵細細碾碎,一層一層仔仔細細的鋪上蒸爐……
言術審視的目光掩在長睫下。
這些動作也不知她做了多少回,每一個動作都幾乎成為了她的本能,清洗挑選時的嚴格,法術強度的把握,搗碎花瓣時的力度,都那般完美,她的手指翻飛,腳步連動,仿佛是在台上跳舞的仙子,又似枝頭漸漸綻放的花朵……
而與此同時,朱昶那邊卻是裹足不前。
即使是跟着九娘的步驟,他也手忙腳亂,一團糟。
這也難怪,他從前或許也是會釀酒的,但自從嘗了别的甜頭,就再不肯踏踏實實練習手上功夫,隻将一身阿谀奉承的本事,學了個十成十。
但今日,坐在上位的七殿下,并非是他那點小把戲就可以唬弄讨好的。
時間過得很慢,前來伺候茶水的小丫頭換過幾波,九娘那邊,終于停了下來,就見她小心翼翼地捧起酒壇,取出一個白玉雕花酒碗,酒水入碗,頓時,酒香四溢……
朱昶的臉紅了紅,最後徹底的黯然下去。
白玉酒碗被送到言術面前,言術看了看透徹清亮的酒水,微微一笑,道:“且給朱大人也嘗嘗。”
九娘沒意見,又取了個粗瓷碗,倒了一杯,命人送了過去。
九娘的酒入口是杏花微微的苦,等入了喉,又慢慢呈現淡淡的回甜,細細去品,似乎還有夏雨中青草的味道,似纏綿又似爽利……叫人回味無窮。
朱昶的碗掉落在地上,碎成幾瓣,他趔趄幾步,跌坐在地上,手掌紮入幾片瓷片,他也毫無所覺,兩名不知何時到來的執法天兵及時出現,将人從地上拽起,不客氣地拖了出去。
待到門口,九娘才想起什麼,緊追幾步,問道:“豬大腸,你是不是認識那女人?”
朱昶已經失了神采,無神的目光盯着九娘的面具看了好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
九娘有些急,還想再問,卻被言術叫住了:“帶走吧!”
九娘咬着下唇,閉了嘴。
食神府的護衛們目睹了一切,他們本是乘興而來,如今卻隻能膽戰心驚的歸去了。
至于回去如何交代,言術已經替他們拟好了書信,他們隻需将信帶回去,交給食神大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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