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來睜大了眼睛:“您…您…”要上戰場……頓了下,又問道:“陛下可知道?陸大人可知道?”
謝喬一挑眉:“他們大概知道,但不會同意。”頓了下,他認認真真道:“但是,徐來,我必須去,你明白麼?”
徐來看着謝喬的眼神,眼眶便有些發紅:“殿下,那是戰場……”
“徐來,收拾行裝。”謝喬轉過身,吩咐道。
徐來看着他殿下這般樣子,便知道勸不動了,隻好答了聲“哎”,答罷又道:“奴讓人備了祛寒的姜湯,殿下等下用了罷。”
謝喬點點頭:“好。”
謝喬做好了打算那日無論如何都要跟着陸玦走,哪怕陸玦不同意,混進去的法子也多得是。但到底人算不如天算,還沒等那日,謝喬便染了風寒病倒了。
這場病來得不輕不重,卻還是将他困在了床上。
天子來過,厲鳴悲和言瑛來過,陸夫人陸大人來過,就連顧望,也正正經經來探過病,隻不過現下是要緊的時候,是以除陸夫人能時常來探視,其他人到府裡也是呆不到一刻便匆匆走了。
陸玦來這府裡是一個深夜。那日天上的月亮已經由半圓完完全全化作了細長的彎月。
徐來為謝喬掖了掖被角,看着謝喬浮着紅、顯然睡得極不安生的臉,輕輕歎了口氣。
“咔嗒”一聲輕響。
徐來連忙轉過身,接着便睜大了眼睛:隻見卧房的門開了半扇,陸玦披着一身夜色,就靜靜站在門邊。
“陸…陸大人…”徐來不禁道。
謝喬眉頭微微皺了皺,陸玦晃見了,便連忙将指比在唇間。徐來連忙點點頭,又站起來。
門外。
徐來看着陸玦,壓低聲音道:“大人何時走?”
陸玦低垂了眉眼,道:“明日一早陛下會在點将台點兵。”
徐來愣了愣,便不由得看向門的方向,他歎了口氣,道:“我們殿下還不知道吧?”
陸玦面上浮出一個柔軟又無奈的笑,道:“所以,我來了啊。”來同他告别,來…最後看看他。
徐來道:“奴祝大人早日得勝歸來,我們殿下定然亦如此。大人便快進去吧。”
“好。”說罷陸玦便放輕腳步進了那屋子,又将門合上。
徐來瞧着那緊閉的門歎了口氣:陛下眼裡也好陸大人眼裡也好,他殿下這場病其實來得甚好,這樣,他們便不必擔心殿下會想方設法跟着陸大人去戰場,等殿下病好了,陛下那處也不會同現在這般忙,便能分出手來看住殿下,不許他去——能看住殿下的,也隻有陛下和陸大人了……
這樣想着,徐來擡眼看了下那暗藍天幕上的彎月,心裡感慨萬千:“隻盼着,陸将軍早日得勝歸來,這般,殿下開心,誰都開心……若蒼天有眼,便待我們殿下好一些罷,哎……”他喃喃這般說着,便搖着頭離去了。
屋内。
沒有燭光,亦無月色。陸玦坐在床邊,臉隐沒在夜色裡,他就那樣安靜又認真地瞧着閉着眼睛的謝喬,仿佛永遠也瞧不夠。
終于,還是忍不住伸了手輕輕對方的臉,果然有些發燙,對方的呼吸也有些不安穩,似乎因着這熱度睡得并不舒服,陸玦微微皺了眉,便忍不住用冰冰涼涼的手背輕輕貼在對方發燙的臉上。
謝喬微皺着的眉果然慢慢平複下去,陸玦輕笑一聲,幹脆将另一隻手也輕輕貼上謝喬的臉。
突然,他睜大了眼睛——隻見謝喬呼吸一滞,接着便倏然睜開了那雙清俊的眼,那眼裡平靜無瀾,又似有萬般情緒隐在那平靜之下,深不見底。他就這般靜靜地同他對視。
陸玦看着這樣的眼神便突然覺得有些奇異地似曾相識,他腦海裡突然就晃過一個人影:那是一個少年,在什麼都已經模糊不清他卻知道一定很冷的地方,那少年身着一身輕薄的單衣朝他看來,用的就是這樣的眼神:平靜、孤寂、漫不經心又讓人驚心動魄的愛意……
那少年,長了一張和謝喬一模一樣的臉——不知為何,心裡有個壓制不住的聲音告訴他,那就是謝喬——可是不是的,少年時期的謝喬明明不是那樣的,他有他陪着,有他看着,無論發生什麼,他眼裡的光從未消失過,不會露出那般……讓人如此心疼的眼神……
謝喬從被子裡伸了手,他捉住陸玦的一隻腕,接着便将唇輕輕印在那人的手心。謝喬的唇燙得很,連呼吸都是燙的,陸玦的手被燙得微微顫了顫,他眉頭皺得更厲害,剛剛心裡那些奇異的想法便一掃而空。
他将另一隻手放到謝喬額上,眉目間是隐隐的擔憂,道:“為何會燙得這般厲害?”
謝喬一笑,道:“你莫要擔心,我已喝過藥,明日溫度便會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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