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床邊,床依舊被層層的紗幔圍繞着,裡頭有令人作嘔的聲音傳出來。謝扶面無表情地舉起劍,輕輕一砍,圍着床的紗幔便落了一地。
“啊!!!”
一見着謝扶,床上未穿衣服的女人尖叫出聲,一旁一個散着發的男子也睜大了眼睛,直往中間那人身後躲。
沮渠金阙狠狠将懷裡的男人和女人推出去,他将手搭在膝上,眯着野獸似的眸子對上謝扶漆黑似夜的眼,吐出兩個字:“丹、漆。”
“是我小看你了。”櫻桃
謝扶依舊面無表情,隻是朝他舉起了劍,道:“我叫謝扶。”
說罷,他眼裡閃過一道寒光,那劍便破開空氣猛地朝着沮渠金阙的心口刺過去——想一個人徹徹底底死,自然要将這利刃,刺進他的心髒。
那一對男女早就跌跌撞撞下了床,瞧着這一幕說不出話來,隻是滿臉驚懼地發着抖。
沮渠金阙卻滾了一下,躲開了那一劍,他猛地朝謝扶撲過來,眼裡寒光一閃,便制住了謝扶拿劍的那隻手,他捏着謝扶提着劍細瘦的腕狠狠一錯。
“咔嚓”、“晃當”
骨頭折斷和劍掉在地上的聲音便混在一起。
沮渠金阙将謝扶猛地拽到跟前,他狠狠捏了對方的下巴,野獸似的眼裡醞釀着瘋狂:“不,你是丹漆,永遠是丹漆。丹漆,”他對上他的眼:“認錯。我便繞過你。”
謝扶卻像未感覺到疼痛一般,隻是用那雙裹了寒光和夜色的眼與他對視,突然,他面上浮出一個冰冷的笑。
“噗呲”
是利刃紮進血肉的聲音,沮渠金阙睜大了眼睛,他怔怔松了謝扶的腕,低了頭,便見謝扶的另一隻手握着一把匕首,那匕首的刃,現下正端端正正插在自己的胸膛。
沮渠金阙的口中溢出大口的鮮血,他往後跌跌撞撞踉跄了幾步,心口還插着那把匕首,他看向謝扶,眼裡愛恨交織:“你真的要我死。你這般恨我。”
謝扶面上卻浮出一個笑,眼裡平靜無瀾,他道:“不,你死了,我報了仇,我便不會再恨你。”他一字一頓道:“你不配讓我一直恨下去。”
說罷便轉了身,往殿外走去:現在,還有别的事要做。
沮渠王睜大了眼睛,終于倒在在地上,他口中溢出更多鮮血,眼睛卻依舊看向青年的背影,洩着恨與偏執。
走到殿門口處,謝扶擡頭看了眼天空,現下已是破曉了,太陽正往人間投射了第一道光明。
“啊!!!”一道尖利的叫聲響起來。
謝扶後心一疼,他身子顫了顫,轉了身便看到剛剛那女人,她眼下挂着淚,面上滿是驚惶,她手裡握着那把沾血的刀,一對上謝扶那黑漆漆的眼眸,刀便掉落到地上,她咽了口唾沫後退幾步,顫着聲道:“你、你殺了大王……你要我怎麼辦……”北涼王一死,她這樣的妃子日後便再無活路,都怪這人……都怪這人……
“啊!”妃子突然尖叫一聲。
謝扶瞳孔一縮。
又是利刃刺進血肉的聲音,妃子睜大了眼睛,一把劍從她腰腹處穿出,她口中溢出大口鮮血,瞳孔便漸漸渙散,她的身子倒下去,那男寵還殘留着狠意的臉便露出來,他猛地跪下,抓住謝扶的袍角,道:“丹漆,求你,求你救救我,我都為你報仇了,求你救救我!”
即使看慣了人心險惡,這一瞬間謝扶還是覺得這一切都惡心得讓人作嘔。他狠狠踹在那人身上,那人身體飛出去落在地上,謝扶便利落地轉身出了門。
“滴答”
謝扶披了黑色的披風,血迹并不顯,淺色的地磚上卻清清楚楚現了幾滴紅。
朝陽已經散了滿天,天徹徹底底亮起來來,宮裡現下雖已全然亂了套,但幸好有謝扶帶來的兵馬壓制,此時并未出什麼太大的意外。
謝扶走至一座殿前,殿門虛掩着,他輕輕一推,門便開了,此時正是冬天,殿内卻冷得很,宮女宦官們都已逃得不見影子,隻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正躲在一方桌子後,手裡拿着把匕首,面帶警惕地看向他。
那孩子生得瘦,臉上有些髒,身上的衣裳也髒兮兮的,卻有一雙倔強的灰綠色眼珠。謝扶靜靜看向他,道:“你小時候偷偷為我送過一次藥,今日,我便來還你的恩情。”還了這個恩情,他與這個國家便再無任何幹系。
這孩子是個舞女生下的孩子,有雙奇異的眼珠,平日并不受沮渠金阙的待見,母親去後從小受盡冷眼,可他小時候,卻為他送過一次藥。他是個心冷之人,本來并未把這小小的恩情放在心上,但是現下既要斷,到底該斷得幹淨些。
那孩子灰綠色的眼珠裡現了些茫然,一瞬,不知想起什麼,便放下了手裡的匕首,眼裡也卸了警惕。他用稚嫩而沙啞的聲音道:“我隻是舉手之勞,不圖你報恩。”更何況,隻那一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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