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要在汴梁過了年再歸蜀,這幾日無事,便遊蕩在外。南宮霁自不能久陪在側,隻在他初來時告了兩日假,随後便由他自去遊玩。隻是這兩日在宮中,卻也不能專心,一則憂母之疾,二來那樁婚事也教他躊躇:此刻成婚,總覺不合時宜!
思來依當下的處境,身側多個人,自又多層顧慮!再言若隻是需個人陪伴身側,也不必定是她!忽有此想,自己竟也一驚!不過區區一載,怎就情淡至此了?難道是離别日久,以緻心意生變,還是,他南宮霁本就乃薄性之人?!一時甚覺迷惘。
南宮霁心緒不佳,太子自看在眼中,然隻以為是思鄉之故,人之常情!思來無從勸解,便索性邀衆人飲宴一回,以此分散他些愁緒。
佳節臨近,得與一幹知己同席共飲,自是開懷,當夜衆人皆帶醺意而歸。
南宮霁第二日醒來隻覺頭痛無力,便教令其往宮中告了一日假。
第三日入宮,允熙一見竟便與他道喜!
南宮霁奇道:“喜從何來?”
允熙道:“那日飲宴,吾等皆聽得真切,你府中将迎喜事,到時可莫忘請吾等喝酒!”見他一臉迷茫,便又道:“先前吾等還以為汝乃思親心切,以緻日日愁眉不展,不想竟是思念佳人之故!”
經他這一提,南宮霁才回想起,似是前夜飲醉,不甚吐露了朝雲将入京一事。當下便沉吟道:“此事尚未定下,原是父母之意,吾本無那心思。”
允熙道:“你前夜可不是這般說的,太子與允則皆可作證,今日他二人必也要與你讨酒喝!”
南宮霁聞言不禁攢眉:先前太子曾問及此事,他答未曾有定,越淩尚笑言要奏請今上為其指婚!然至今不過月餘,自己便出爾反爾,難免教那人以為他有心欺瞞,以緻生不悅!如此,可如何是好?到底,還是酒醉誤人啊!懊惱過後,心中暗暗起誓,今後再不敢當人前醉酒了!
不知是否因心中懷愧,這一整日南宮霁總覺不自在。似乎太子瞧他的眼神也與往日不同,像有所猜忌。好容易熬到散學,天色已将黑,行到宮門前,卻頓住腳步,遲疑片刻,轉頭往東宮去了。
太子回到殿中才一陣,聽聞南宮霁來見,自為納悶。
南宮霁入内時,恰聞宮中傳晚膳,遂笑道:“看來臣來的是時候,殿下可順帶賜下套杯盤碗筷?”
太子笑道:“此時前來,僅為此事?”
南宮霁深一揖,道:“臣此來,乃為請罪。”
太子奇道:“汝有何過?”
南宮霁正色道:“前日殿下邀宴,臣飲醉失儀,還望恕罪!”
越淩笑道:“你飲醉是真,失儀倒未必,隻是道了兩句真言,何罪之有?”
南宮霁道:“殿下寬容,更教臣慚愧!不瞞殿下,那晚醉得厲害,當時情狀,早已記不得,今日入宮,方由允熙口中聞知一二,不想當時竟那般胡言亂語,擾了殿下,豈非大過?”
越淩道:“常道‘酒後吐真言’,成親本是喜事,何苦瞞着吾等?先時見你心神恍惚,原還以為有何愁事,不想卻正相反!如今事既已定,到時可莫忘了請吾等喝酒!”話是這般,然笑意看去已似強作。
南宮霁又非遲鈍之人,怎能察覺不到他此刻的轉變,忙道:“吾絕非有意相瞞,隻是此事,至今尚未定下。。。而吾原憂心的,乃是家母之疾!”
越淩雖未答言,面色卻已更為微妙,竟隐隐透出股怒意。實則南宮霁原先所料并不錯,自那日聽言他将成婚,越淩便為不快,一是惱他欺瞞,二是怕他婚後便如允甯般一去了之,此自是他最不願的。
然南宮霁怎知他心思?沉吟片刻,乃又加解釋道:“實則此事,乃父母之命,吾也是方才知曉,隻同時聽聞家母染疾,已是愁煩,此事自也無從提起,殿下可能恕我此過?”
此言似無可指摘,然在越淩聽來卻全非道理,依舊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那股惱意,磨得人心緒甚亂。
晚膳已傳來,二人相對無言,草草用過。時辰猶早,且對弈了一陣,因是各懷心事,皆是胡亂落子,輸赢自已無關緊要。下完兩局,南宮霁便起身告辭。
越淩道:“此番新婦尚未入門,還可留你一陣,今後若得佳人在側,恐還要斷了外間往來。”
南宮霁讪笑:“此事原也非我所願,殿下又何苦嘲我!”
越淩道:“此乃好事,有何不願?莫不是。。。”
南宮霁忙打斷:“非有他想,隻是吾自在慣了,多個人在身側恐還多層束縛。再言那女子心性如何尚不得知,若是個驕橫悍妒的,豈不更添煩惱?!”
聞此言,越淩倒是一笑:“若真是這般,你也隻得認了,孰教父母之命不可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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