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顔睜開朦胧的睡眼,四肢似有千斤重,每動一下都是酸痛,昨天的練習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多了些,但是她必須要起來。如果說畫羽的努力是為了愛情,那麼她,則是為了複仇。
和昨日一樣,婉顔上午學舞,下午學琴,她的身體本就柔軟,學起動作來倒也不費力,食指已經沒有昨日那般疼了,白荷說,等磨上繭子就沒問題了。
婉顔的進步很快,畫羽和月華也時常來幫她指點,到了第七天的時候,用白荷的話說,已經可以拿得出手了。
七天結束的時候,五月也要結束了。婉顔倒是深刻得記得,九天之前的五月二十一日,是靖安王府家破人亡的一天,她頭上的白花也整整帶了七天。
“今天是最後一天的練習了,明天青鴛會對你進行考察。”
“考察?”
“對,看看你夠不夠資格以小班的身份來接客,總不能失了小班的名聲。”
“喔”
“明日考核一過,你就可以休息一日,大後日,也就是六月的第一天,你就要跟着畫羽去學習應局了。”
婉顔突然緊張了起來,她面對白荷可以自如得跳舞或是彈琴,面對那些個從沒見過的陌生人,她怕自己做不來
“不用擔心,你沒問題的,我是不會看錯人的。”白荷看出了婉顔的緊張,出言安慰她。
“嗯。”
這一日婉顔更加努力得練習了這七日的所學,一切隻看明日了。
婉顔的考核日倒是先在千芳院裡引起了小轟動,衆人皆想看看這王府的格格有什麼本事。
于是難得的,衆人們起了個大早,小班的三個人,外院的七個人,加上丫鬟芳媛,青鴛、白荷和白楓,十四個人都聚在大堂裡等着婉顔。
“你們這些個小蹄子,平日裡懶得和豬一樣,午飯都恨不得在床上吃,今天倒是勤快了。”青鴛極不嚴厲得數落着,說到最後自己倒是笑了出來。
“我們可都是些沒見過世面的,媽媽就讓我們開開眼罷!”月華也難得起了個早,披散着頭發和青鴛打趣。
以往話最多的星萃此時倒是閉了嘴,大眼睛裡眨出來的滿是不屑。
樓下的衆人在有說有笑,樓上的婉顔緊張的手心冒汗。
婉顔此時身穿白楓送她的白底竹紋衣裙,芳意仔細得幫她梳了圓心髻,珍珠頭面鑲嵌得恰到好處,左右兩邊各一支步搖,随着婉顔的行動搖晃,看在眼裡就是那止不住的漣漪望眼欲穿的秋波。
婉顔第一次化了精緻的妝,用了墨梅香粉。芳意說婉顔此刻便是那仙女下凡,婉顔卻隻覺得不認識鏡子裡的自己。
她做了深呼吸,穩了心神便推開了門。
下樓時遠遠看到樓下的衆人,心裡更是慌了,連心跳都能清晰得聽到,但是她記得白荷的告誡,無論多慌都要保持微笑。
“媽媽快看呐,我就說嘛,您帶回來的是牡丹花仙!”
“媽媽好眼光!”
衆人你一言我一言,逗得青鴛很是高興。
白楓帶着他那一副不正經的笑容打量着打扮起來的婉顔,這白色倒是配她,但是那白皙的皮膚似乎紅色更配,若是她穿上嫁衣,那一定是美的不可方物。
“婉顔見過諸位。”婉顔施施然來到衆人面前,雙手交疊置于身體右側,行了個很規正的禮,擡首看來煞是驚豔。
“不錯。”青鴛贊道。
“今日考核的是你的技藝,小班姑娘講究的是才貌雙全,那就從琴棋書畫詩賦歌舞排着來吧。”
“是。”
芳意也運用了她學到的跟班丫鬟該做的事情,利落得幫婉顔将古筝擺好,婉顔開口說着俗套的話,“那小女子就獻醜了。”
正文第八十一章七日試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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