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楓終是退了出去,和楊柳一起安撫受到驚吓的幼煙。
那小小的洞室裡隻剩下婉顔和衛君銘兩個人。
“婉婉”衛君銘極輕得去擦拭婉顔臉上的血污,那額頭上的梅花烙印觸目驚心。
婉顔輕輕掙紮了一下,“衣服”
衛君銘趕緊從地上拾起那些被剝落的衣服,将還算完好的交給婉顔,然後自覺的轉過身去。
背後傳來窸窣的穿衣服的聲音,然後是一段沉寂,可能是婉顔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他,所以衛君銘覺得還是要給她一點時間。
洞室變得安靜,隻有兩個人的呼吸聲在高低起伏。
在沉寂了一會兒之後,傳來婉顔輕緩的腳步聲,似乎是在找什麼,然後聽到她從地上拾起了什麼東西。
衛君銘壓抑不住心底的慌張,終是回頭看了一眼。
那一回頭,大概是他這一天裡最最感謝自己的一件事了。
隻見,婉顔正手握金玉梅花簪,看着衛君銘的背影面帶淡淡的笑容,狠狠的往自己頸部刺去。
“婉婉!”
來不及沖過去,衛君銘下意識拔刀,一刀斬斷了那即将刺入婉顔脖子的金簪。
铮。
金簪應聲斷成兩半,一半落在地上,一半攥在婉顔的手裡,她看着手裡的斷簪,那樣無助。
“婉婉,你别這樣你不能這樣你怎麼能離開我呢?你看着我,看着我啊!”
“那我要怎麼活啊?!衣服髒了可以洗可以換可以扔掉,那麼我呢?我要怎麼辦?!”
“我已經把他們都殺了!”
“那你就把我也一起殺了吧!”
“婉顔!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你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等齊氏重振,你便嫁我為妻!你可還記得,你的名字,是叫齊婉!靖安王府的二格格齊婉!你再看看我,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你不能就這樣離開我,絕對不可以!”
“可是,可是我已經,我已經”想到剛才那些遊走在她身上的罪惡的手,婉顔掩面而泣。
衛君銘将婉顔擁入懷裡,輕吻她的額頭,又不敢碰到她的傷口,“好,如果你執意要死,我便陪你一起。”
“不!你别!”
“既然你不想我跟你去死,你就給我好好活着!”
“可是我”
“那可是你額娘留給你的金簪?”
“是”婉顔的手裡還握着另一半斷簪,那靖安王府的象征,被一折為二,如同消逝的尊嚴和生機。
“那麼,就當你已經死過一次了,齊婉已經死在這裡了,你是婉顔,是我将來的妻子,你要活着,還要好好活着,知道了嗎?”
“我,我,我不配”婉顔無力地垂下雙手。
“除了你,沒人配!”他的聲音那樣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動搖,讓人心安,更讓人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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