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裡德笑了笑,露出長者的和藹一面,他朝沙發裡倒去,姿勢更為随意,“l,你這個人很冷靜,也很絕情。是打算報複麼?你們中國有句話叫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因為昔日海外衆家對長汀袖手旁觀,所以這一次,你就打算隔岸觀火?看着太平洋那岸,狗咬狗?”老貴族說這話的時候,顯然已經把自己從衆家中割裂了。
林瑾昱說,“怪不得大家都說傑斐遜先生的中文很好。”
弗裡德自顧自地說下去,“我得說比起沃爾夫和斯科特這兩位野心家,我還是更欣賞亞曆克斯·布坎南,他是個聰明又漂亮的孩子,做起事來也好看,很優雅,符合貴族的行事風格。斯科特,那家夥太像個賊了,總是惦記别人的東西。我是在艾蜜麗号沉船的第二天才知道的消息,他們給媒體塞了錢,這麼大一艘船沉在聖弗朗西斯科灣,報紙上卻一點波浪也沒有。亞曆克斯和斯科特的死,衆家人人有份。”
“也包括傑斐遜先生您麼?”林瑾昱問。
“你想說我心狠?”弗裡德的語氣越發像朋友之間的談話,“l,”他說,“你也知道,懦夫和叛徒對我們這一類人來說沒差,既然亞曆克斯想帶着他的小心肝去那不勒斯養老,就不能怪衆家送他一程,至于斯科特,要想除掉亞曆克斯·布坎南,總有人得做出犧牲,斯科特那麼心急,當然得走在前面。”老貴族丢掉了風範,把話說得很尖刻。
“養老?”在這場談話裡,林瑾昱的表情和話都很少,連語氣都沒什麼大變化。
弗裡德吐了口氣,“他有個未婚妻,是個美人,年輕人一遇到愛情就沉不住氣,亞曆克斯犯了個低級錯誤。主君一旦失去鬥志,臣下就隻好亮出刀刃。畢竟這國土,也不是他一個人的疆域。”
講到這裡,老貴族特意看了對面的年輕人一眼。
談話繼續。一直侃侃而談的老貴族漸漸地心裡沒底,對方的寡言和不為所動讓他摸不清他的底牌,如果不知道他想要什麼,合作就難以為繼。
是個聰明的年輕人,懂得不把自己暴露給敵人。
在談話的末尾,終于林瑾昱說,“傑斐遜先生,您擔心的事不會發生。”
但是他也說,“傑斐遜先生,您要求的事我恐怕難以做到。”
許沐歌把弗裡德·傑斐遜送上車,傑斐遜家族的司機即使開出去好遠還是可以看見後視鏡裡那位首席秘書在原地彎着腰,禮貌得讓人惶恐。而後座的傑斐遜先生緊抿着唇,陰沉的模樣讓人不寒而栗。
許沐歌回到會客室,果然林瑾昱還在,認真地清洗着桌上一套用過的茶具,用鑷子夾着青瓷小杯在清水裡輕輕地蕩。
“老家夥真是夠無恥的。”許沐歌坐在沙發扶手上,筆挺的西褲折成一個直角,便滑上去一截,他閑閑地抱着胳膊,“衆家鬥得水深火熱,他第一件想到的事卻是确保自己在中國的利益不受損失,甚至越級和長汀談合作。”
“沐歌,”林瑾昱說,“這就是商人本色。”
許沐歌從沙發上起來,“下午有個見面,在樂天城,吳小爺的。”
“怎麼又約在那種地方?”清洗好所有茶具,林瑾昱用毛巾擦了擦手。
“小孩玩性大嘛。”許沐歌說,“不過,”他突然皺起眉,“北京那個叫喬岑的,貌似比他叔父會玩得多。”
樂天城前,一輛銀色的勞斯萊斯停下,左邊車門打開,戴着鴨舌帽穿着大一号衛衣牛仔褲的男孩下車,笑着繞過車頭打開右邊車門,他彎腰遞過去胳膊,副駕駛的女孩解開安全帶蹦了下來,把手穿過他臂彎挽着他往前走。
“真沒意思,踢得越來越爛了,簡直沒法看,白瞎了我兩張天價球票,今兒晚上你請,我得吃大戶吃回來。但是說好了,不準去‘蘇必利爾湖’,一群土鼈擱那兒充皇帝,上次吃個飯沒給我膈應死。”穆天噼裡啪啦地說,按了向上的電梯。
電梯樓層一秒一秒地變化,終于那個紅色數字變成“1”,門開了,穆天挽着新男友走進去,隻看臉不看路撞到了裡面出來的人的胳膊。在自家地盤難免嬌氣,她有些懊惱地擡頭,原本那一句強詞奪理的“喂,看路”瞬間梗在了喉頭。
吳辜在接一個電話,抱歉地朝她笑笑,大步朝門口走去,風衣下擺揚起。
一年、兩年、三年、四年
這麼久沒見,這小孩走路還是那麼帶風。她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前前前前前前前男友也二十一歲了啊。
“小天,”上升的電梯,封閉的狹小空間裡,新男友問,“好端端的歎氣幹嘛?”
機場高速道路兩旁的風景快速地後退,林瑾晨沒想到哥哥會親自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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