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來人的臉映入眼簾時,阿墨的聲音頓時噎住,讪讪地陪着笑臉道:“劉将軍,是您啊!小的不知道是您,剛剛那句混蛋不是罵您的,您……”從未這般伏低做小的她在對方似笑非笑的目光,聲音越小越說,後面的話幹脆都說不出來。
阿墨沒有發現她現在這副縮頭縮腦樣子特像要把頭埋沙裡的某種動物,讓劉雲軒一下子想到那晚她撞進他懷裡的樣子,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想逗弄一番,于是臉上的笑意越發地深了起來,輕咳了一聲,故意沉聲道:“這般急急燥燥,橫沖直撞,還辱罵主将,可知是犯了亂軍和構軍之罪,嗯?”
聞言,阿墨訝然擡起臉,睜着一雙澄澈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劉雲軒,顯然是被吓到了,對軍中的規距,她是一竅不通,可是有一點她是知道的,那就是犯軍規輕則要被杖刑,重則是被砍頭的,她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士卒,這般撞到一位将軍的身上,犯的那個什麼亂軍和構軍的罪一定不小吧!
嗚嗚嗚,她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從敵人的刀下保住了性命,難道就這麼輕輕一撞,就要把這條命給撞沒了?天底下還有比她更悲催的死法嗎?
劉雲軒原本還想再逗一逗這個讓他感興趣的小卒,冷不丁地擡眼,就撞進一雙灼若寒星的瞳眸,瞬間仿佛看到清湖中那黑水晶似的瞳仁,清澈明亮,卻多了些微微蕩漾着縷縷粼波,莫名地心中某處變得柔軟起來。
唔,人家不過是一個小兵卒,他堂堂一個将軍是不是有些太過欺負人了?
自我批判了一番,劉雲軒就跟川劇變臉一般,臉上揚起親切的笑容,哈哈笑道:“莫要緊張,本将軍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來來,你身上還有傷,先回床上躺着。”說着,還伸手熱情地往阿墨的肩膀拍去。
條件反射地往後連退兩步,躲過劉雲軒的手,阿墨雙眸已泛起了霧水了,他越是熱情親切,她就越發地心裡發怵,思想一個拐錯彎,就想到了死刑犯臨死前的那一頓飽餐。
你說,一個天下聞名的将軍他需要對一個無名小卒和顔悅色,甚至熱情地仿若鎮上那家‘怡紅院’裡的姐姐在門口拉人的架勢嗎?
絕對地不需要!
所以他是來送她最後一程的!
哇嗚嗚,爹娘,大哥大姐二姐,花笙棠,虎子,還有花爺爺花奶奶,宇文無涯,葛大叔……咱們來生再見了!
劉雲軒這會要是知道阿墨心裡的想法,一定如她所願,拿把大刀劈開她的頭,看看她那顆小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過即使他讀不到阿墨心裡的想法,但看她那一臉的死灰和滿含控訴的眼睛,也明白過來自己的熱情讓想像力太過豐富的某人誤會了。
太憋屈了!他要不是看這個小家夥順眼,而且前頭才剛剛立了大功,他有必要丢下一大堆事跑來這裡看一個小卒嗎?還是個把好人當賊的狼心夠肺的家夥。
想到這裡,劉雲軒為自己難得的好心暗自歎息了一聲,收起臉上的熱情,以正常的表情語調,道:“好了,别一副死了爹的模樣,沒人會要你的小命,不過……”
嘠?
剛才真的是在開她的玩笑?這個劉将軍是不是也太閑得慌,大清早跑來找她這個小卒開涮?
聽在前面一句,阿墨驚喜地看向劉雲軒,見他神色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當即笑逐顔開,心底忍不住腹謗了幾句,但‘不過’兩個字一出,那顆還未放下的心又再次吊了起來。
“不過,本将軍問你的問題,你可要如實回答,否則……”看出阿墨此時是驚弓之鳥,劉雲軒沒再逗弄她,很快就接下去道,他原本是看在她身體尚還虛弱的份上,想等她身體恢複後再說,沒想到,隻休息了一個晚上,這小子倒是恢複得挺快的,一點也看不出昨晚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一定,我一定誠實回答。”舉起手,阿墨一臉真誠地保證道。
“你,剛才急着跑出去,做什麼?”
沒想到劉雲軒第一個問題會是問這個,阿墨愣了下,似是想起了什麼,臉上浮上急切之色,朝帳外蒙亮的天色看了一眼,頹然道:“方才号角聲響起,是集合的口令。”說着帶着希翼的目光看向他,谄媚笑着。
受不了一個男人朝他露出這樣的目光,劉雲軒揮了揮手道:“行了行了,你還未正式編制入隊,暫時不用出操,不算犯軍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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