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巨狼群。”野人側耳傾聽,突然臉色一變。
“切,不就狼嘛,就是老虎,老子都能打死,有什麼好緊張的?”王大松不以為意地白了野人一眼,磨拳擦掌準備大幹一番,他一個人就能跟四頭狼遊鬥,現在他們有二十一個人,個個都是軍中的好手,而從狼群的叫聲中可聽出來,最多不超過二十五隻,這不是給他們送野味來了嘛!
想着香噴噴的狼肉,還有一口咬下去的韌勁,王松松不禁大流口水,肚子也應景地叫了起來,其他人也舔了嘴角,顯然也是毫不畏懼。
“是巨狼,不是普通的狼,巨狼可比老虎還要可怕。”野人已抽出腰間的大刀,對衆人解釋道,他需要讓他們了解到巨狼的可怕,才不會在面對巨狼的時候因為輕敵而有所傷亡。
巨狼是死亡森林裡特有的狼群,長得比成年男子還有高一倍,腥紅色的狼眼,尖利的狼牙,鋒利的狼爪,動作比普通的狼要靈活十倍不止,全力奔跑起來,隻能看得見殘影,最可怕的,巨狼靈智已經初開,極其狡猾,團體作戰時,甚至能根據敵我情況,而擺出進攻陣型,或是防禦陣型。
巨狼一般都在中心區域活動,怎麼跑到外邊來了呢?
聽着野人快速而精簡地點出巨狼的可怕,衆人的臉色巨變,卻沒有流露出驚恐之色,锃锃锃,刀出鞘。
阿墨澄澈清亮的雙眸沉靜如水,冷靜開口道:“二狗子,巨狼從哪個方向過來,距離還有多遠?”
李二狗立即上前,伸長脖子,鼻子嗅嗅,又側了側耳朵,仔細聽了會,轉過身,朝阿墨禀報道:“将軍,巨狼從四個方向包圍過來,大概還有三十米左右距離。”
三十米的距離?
阿墨神情淡漠,處變不驚,深深吸了口氣,卻閉上了眼睛,讓自己的心緒平緩下來,可愛的耳朵動了動。
三十米,二十九米,二十八米,二十七米,二十六米,二十五米……
巨狼的粗重的呼吸與輕巧的腳步聲落入她的感知範圍,如拔開重重遮擋物,巨狼的行動軌迹清晰地展現在她的腦海裡,這是一種非常玄妙的感覺,不是用肉眼看到的,而是以極其靈敏的感知感應到的。
猛地睜開眼睛,阿墨擡起右手,淡淡下令道:“收拾好東西,跟着我,撤退。”面對強敵,當難以戰勝的時候,就應當避其鋒芒,尋求脫圍之道。
沒有問為什麼,衆人快速地将東西收拾好,将火堆熄滅,快步跟着阿墨的步伐離開,在被巨狼四周包圍的情況下,他們不知道阿墨将怎樣帶着他們脫離包圍圈,但還是義無返顧地跟着走,就如同他們義無返顧地跟着進入密林一般。
他們所走的路線并不是直線的,而是很詭異的S形,他們并沒有舉着火把,而是在黑暗中摸黑前進,他們的腳步很輕,幾乎落地無聲,他們的速度并不快,但以一種均速在前進。
‘嗷呼、嗷呼……’
短促而雜亂的狼嚎聲響徹森林,聽起來是那般的滲人恐怖。
阿墨一行臉上卻露出了輕松之色,因為他們成功脫離了巨狼群的包圍圈,剛才的狼吼聲是狼群發現失去了獵物而發出的憤怒的吼叫,它們想不明白,被它們包圍的獵物怎麼突然間就不見了呢?
“将軍,你真厲害。”同樣想不明白的還有猴子等人,所以他們看着阿墨的目光更為欽佩,本以為今日将會有一場慘烈的大戰,沒想到她就像是對狼群所在的方位及行走的路線了如指掌般,在狼群還沒形成包圍之勢時,尋着縫隙無聲無息就化解了一場危機。
阿墨嘴角掠着一個笑意,并沒有脫離危險的喜悅,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野人道:“你說巨狼群一般都是在中心區域活動的?”
野人見她這般表情,也收斂臉上的笑容,嚴肅回道:“是的,這個位置離中心區域還有段不小的距離,按道理來說,巨狼群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而且是成群出現。”
“事出反常必有妖。”漆黑靈動的瞳眸一轉,阿墨看着黑夜下的森林,像一隻巨大的野獸張開的大口,處處充滿着危機,沉吟一下便道:“先不管巨狼群出現的原因,野人,二狗子,你們前頭帶路,看能不能重新找個安全的地歇息一晚。”
“是,将軍。”衆人齊聲應道,由野人和二狗子在前頭開路,沿着溪流的方向摸黑向前。
夜晚的森林實在有太多未知的危險,而且連生活在中心區域的野獸都莫名其妙出現,又增添了幾分未知的危險,就算是從小生活在森林中的野人,也有些無能為力,隻能盡量地依靠所知的環境,避開夜間出來覓食的野獸,但要再找到安全的地歇息,實是困難,幸好在巨狼群出現之前他們也歇息了幾刻鐘,還吃了食,遊了水,大大緩解了一天的疲勞、饑餓和悶熱,不然就算他們是鐵打的漢子,在森林這樣的環境裡,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阿墨他們不知道,就在他們小心翼翼地摸黑前進時,在夜色之下,高聳入雲的巨樹頂端,一個身影迎風而立,手中轉動着一支碧綠的玉笛,妖治的紅眸饒有興味地看着他們,目光追随着走在中間的阿墨,那眼中有着野獸看到獵物地興奮感,腥紅的舌頭輕添着紅唇,有着魅惑和血腥的味道。
“小家夥,有意思。”輕飄飄的聲音如夜風吹拂過平靜的湖面,蕩漾出絲絲漣漪,随後風過無痕,讓人以為那隻是錯覺。
黑夜之中,碧綠的光芒一閃而逝,玉笛輕抵于紅唇間,奇特的韻律無聲地傳蕩開,失去食物而在原地打轉的巨狼群瞬間停止了燥動,像是聽到什麼命令一般,低下狼頭輕吼了一聲,然後像軍隊集合般,極其有秩序地排隊離開。
天漸漸放亮,東方現出一線晨曦,漸次由灰暗變淡黃,又由淡黃變成橘紅,透過樹隙,向林間灑下幾絲光亮,也為在黑暗中行進的人們,帶來了光明。
心弦緊繃了一個晚上的阿墨等人在那絲絲亮光穿透樹隙灑落時,皆齊齊松了口氣,腳下的步伐快了幾分。
阿墨清俊的小臉上也展開淺淺的笑意,不知道為什麼,在脫離巨狼群的包圍圈後,她懸在半空的心不僅沒有落在實地,反而更為揪緊了幾分,一股涼意一直在她的腳底闆和頭項來回蹿動着,汗毛齊齊起來跳動,那種感覺就像是被極度危險的野獸一直在暗中窺探着,随時準備跳出來,将她拆腹入肚,啃得一點渣都不剩。
柔弱的光線對她來說,不僅帶來的光明,昭示着新一天的到來,也将她體内的涼意驅散了不少,給她帶來的力量。
她是這支隊伍的領頭人,她不能有恐懼、退縮的念頭,否則在危機四伏的森林裡,他們隻有死路一條,而且無名谷内的十數萬将士還等着她為他們開辟一條走出生死局的道路,劉雲軒還等她帶着勝利的消息為他洗涮冤屈呢!
人一旦松懈下來,就會容易感到疲憊,尤其是一直緊繃着心髒,在森林裡走了一晚上的他們,不但骨頭肌肉酸痛不已,連精神也萎靡着,恨不得往地上一躺,就不再起來了。
這種狀态是要不得的,阿墨站在他們面前,闆起小臉,揚聲道:“兄弟們,我們是軍中十數萬兄弟的希望,打起精神來,沒有走出死亡森林,都不能松懈下去,一旦躺下,死的不止是我們,還有等着我們好消息的其餘兄弟們,将士保家衛國不懼死神,何懼區區一座森林。”
阿墨的話如同一劑強心劑打在了衆人的心頭上,萎靡的精神立即一震,站直身體,齊聲喊道:“将士保家衛國不懼死神,何懼區區一座森林!将士保家衛國不懼死神,何懼區區一座森林!”
走了一夜,他們此時都有些狼狽,衣服早已濕得能擰水,臉上脖子上滿是汗流過的水痕,嘴唇因為缺水而幹裂,青縁的衣服上有着參差不齊的劃痕,裸露在外的肌膚能看到上面點點的紅腫包子,那裡被林裡的蚊蟲叮咬的,所幸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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