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羽一聽,額頭上立即冒出無數條黑線,什麼叫‘你怎麼變成女人?’,她本來就是女人好不好?
“咳,大哥,我本來就是女人啊!”皇甫羽輕咳了一聲,掩飾深深的笑意,不緊不慢道,一點也沒被拆穿時的尴尬。
“女人?你怎麼能是女人呢?”冷逍被一事實震得語無倫次,腦中、耳邊回蕩地都是那句‘我本來就是女人啊!’,是驚喜,是震驚,是難以相信,是憤怒,種種情緒盈滿胸腔,宇弟是女人?那麼,當初他的掙紮,她的拒絕,不是顯得十分可笑嗎?隻因意識到心之所愛乃是同為‘男子’,而今,她卻如此平靜地說她本來就是女人,這,太讓人接受得了,即使是他,也一時給蒙了。
這句質問話讓本就滿頭黑線的皇甫羽的頭上頓時烏雲密布,感情她是個女人還有錯了!雖然她的父皇、母後總會說當初把她生錯了,她就應該生成男孩,可也不會說出那麼一句讓人氣憤的話,什麼叫‘你怎麼能是女人呢?’,是看不起她。
“怎麼?我怎麼就不能是女人,是看不起女人,還是覺得我是女人,不配跟你冷大都尉稱兄道弟?”皇甫羽眼睛一眯,危險的盯着明顯還在渾鄂之中的冷逍,一字一頓道,這句真的把她人惹毛了,本來還有點欠疚之心因這一句話徹底消失無蹤了。
意識到惹火了皇甫羽,冷逍完全是下意識,習慣性地急忙柔聲解釋安撫道:“宇……宇弟,你别生氣,我沒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說到一半,猛然停住,且慢,被欺騙的人是他,因她性别而痛苦的人是他,現在怎麼反過來,變成他的錯了,她生什麼氣啊!而他又有何錯?
話峰一轉,急切的神情化為冰寒,緊崩着臉,低沉吵啞道:“宇弟,我不介意你騙我,但你明知我的情,為何依舊不肯告訴我真相,為何還要以這個不是理由的理由來拒絕我,為何看着我痛苦卻無動于衷,為何如此待我,難道,你就真的那麼不喜歡我,真的對我一點點感情都沒有嗎?”邊說邊上前逼進,真正讓他生氣的不是她的欺騙,而是她對他的‘不在意’。
看着黯然神傷,渾身散發着迫人怒火而又哀傷的冷逍,皇甫羽捉弄的心思早就沒了,有的是心慌,心痛,步步後退,直到被逼到牆腳,一直在潛意識中忽視的愧疚、心悸,這一刻,如排山倒海般湧出來,讓她下意識地,又想逃避,她不允許自己對不起‘軒轅哥哥’,不允許自己的心有絲毫的背叛。
深吸了一口氣,掙脫開冷逍,轉過身,背對着他,立于窗口,渾身散發着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冷漠,淡淡開口道:“大哥,我了騙你,沒告訴你真相,害你痛苦是我不對,我道歉,我承認,我喜歡你,但,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我敬你,尊你為大哥,對你隻有兄妹之情,我很感激你惜我,疼我,護我,愛我,可,我無法給你回應,如果,你無法再視我為‘兄弟’,那麼,我們的‘兄弟情’就到此為止吧!”為何,說出些話的同時,心會那麼在痛,有道聲音一直在叫嚣着‘不,這不是真心話,他在你心裡,不隻是兄長的存在那麼簡單’,然而,她選擇了忽略這道最真實的聲音。
聽到‘我喜歡你’這四個字時,冷逍憤怒冰冷的心瞬間融化了,有種飛上雲端的感覺,然而後面的話卻讓他傾刻從天堂掉到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背對着他的皇甫羽并沒有看到身後人那毫無血色的俊臉,搖晃顫抖的身軀,大受打擊的痛苦模樣,否則,或許,她會早就認清自己的心。
“不,我不要跟你到此為止,黃宇,你不覺得,你這樣,太無情,太傷人嗎?”冷逍終于忍不住指控道,這樣的她,太陌生了,陌生到讓他害怕。
“呵,無情?冷逍,從十年前,有情有義有愛的我就已經死,知道是誰‘殺死的嗎?”一句‘無情’的指控讓皇甫羽渾身一顫,轉過身來,冷漠的臉龐勾起一個邪魅的冷笑,一步一步地反過來逼進冷逍,這一日來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了,十年前的傷痕早在莫轅出現的那一刻便被清晰的揭開,卻依然靠着過人的自制力強壓着,而身為罪魁禍首冷武天的義子,冷逍這一句‘無情’的指責,卻輕易地挑起她所有的強壓的情緒。
如果說前一刻那一個冷漠的皇甫羽是陌生地讓他害怕的話,那麼此刻邪魅得如修羅的皇甫羽便讓他心懼,心寒,潛意識裡,他并不想她說下去,直覺,隻要她說下去,他們之間就真的完了。
但皇甫羽還是不理他内心強烈的祈求,不管不顧地自答道:“那人,便是你最敬愛的義愛,咱們龍昭皇朝的所謂‘賢王’冷、武、天。”聲音不大,卻字字仿佛來自靈魂深處,是那樣深入骨髓的仇恨。
第四十章割袍斷義
“義父?”雖直覺所說之人與自己有關,但怎麼也想不到,會是義父,那個他一生最為敬愛的‘父親’。
就猜到他會是這個表情,皇甫羽卻有一種報複的快感,她承認,此時在她眼裡,冷逍不是那個承諾要護她一生的大哥,而是她仇人的義子。
看着眼前冰冷殘酷的人兒,冷逍頓生無力之感,他發覺,他對于口口聲聲說深愛之的她,根本從來就沒了解過,他不知道她的過去,不知道她的身份,不知道她的家人,甚至于到了今時今日才知道她的性别,或許,連她的名字都是假的吧?黃宇,隻是她身為‘棋聖’時的化名而已吧?可笑,真正的可笑。
“這就是你會出現在這的原因?你想對付我義父?”冷逍眼眸直射着皇甫羽,平靜而不帶絲毫感情問道,可誰又知,他此時煩亂的心呢?
這是從見面開始,冷逍第一次以這樣的态度跟她說話,皇甫羽内心瞬間湧上一絲絲苦澀,也恢複了不少理智,方覺剛才她竟把對冷武天的恨意發洩到他的身上,有點懊悔,但事以至此,或許是該時候真正的揮劍斬斷這不該有的情絲,她與冷逍注定隻能是敵人,兄弟?呵,來世吧!更遑論其他,再糾纏下去,于已,于大局,于江山,都是百害而無一利。
思及此,皇甫羽冷笑一聲,道:“呵,沒錯,冷武天想造反,想當皇帝,癡人說夢,總在一天,我會讓他有的美夢破滅,我會讓他為他所做的事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我會讓他死在我的手上,有我在,他枉想碰皇甫家的江山一分一毫。”傲然的霸氣展露無遺。
“我雖不知你與義父之間有何恩怨?但義父他忠君愛國,起兵隻為自保,隻為清君側,他忍受着罵名,也隻是為了皇上,為了天下百姓而已,他……”
話未說完,便被皇甫羽氣極敗壞地打斷了:“夠了,冷武天騙得了天下人,騙不了我,冷逍,你是真不知他的野心,還是知道卻還要助纣為虐,為皇上?為天下?為百姓?哼,這是我有生以來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冷逍為冷武天辯白的話如一根刺,深深地紮進她敏感的心,誰都可以無知地在她面前說冷武天的好話,唯獨冷逍,她一句也聽不得,或許潛意識裡,她知道,他每說一句,他們的距離就會離得越遠,冷武天,永遠是他們之間跨不過去的鴻溝,這根刺早已紮進了心裡,怕是再也拔不掉了。
“你對義父的誤會太深了,你是個聰明的人,不要讓仇恨蒙蔽了你的心,被真正的竊國大盜所利用,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宇弟,往事咱們就不再提了,不管你是宇弟還是宇妹,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我發誓相護一生的最愛的人,不管發生何事,我的誓言永不變。”冷逍看着怒極的皇甫羽,反而冷靜下來,深情款款道,上前一步,扶住她的雙肩,繼續道:“宇弟,聽我一句勸,用你的心去看清事實,我知道太子很信任你,隻要你跟太子分辨忠奸,親賢臣,遠小人,除侫臣,迎忠臣,便可将一場災難消彌于無形,還我龍昭昔日之太平,莫為一已之私仇,而至天下萬民于水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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