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羽嘴角依然含笑,深邃的眼眸卻帶着複雜難懂的光茫,最終隻化為悠悠一歎。
聽見皇甫羽的歎息聲,皇甫焰周身的戾氣消散無形,又是那個帶着點稚氣的少年,帶着忐忑,道:“皇姐,焰兒是不是哪裡說錯了,還是哪裡想得不周到?”難道他辜負了皇姐對他的期望,依舊不能獨擋一面。
皇甫焰頹然失落的表情和語氣,讓皇甫羽覺得好笑,心中卻更添幾抹惆怅,拍了拍他的肩,略微低沉笑道:“沒有,焰兒說的都對,想得也很周到,皇姐隻是在想,我的焰兒終于長大了,呵呵呵,父皇如果知道了,一定會安慰的。”說着便開懷地笑起來。
“啊!皇姐,你,你吓死我了,呵呵呵……”皇甫焰一愣,接着便開心地跟着笑起來了,得到皇姐的稱贊,比什麼都讓他高興,皇姐說他長大了,那麼,以後他就要像個真正的儲君一般,為皇甫家的江山而努力,不會再讓父皇、皇姐為他擔心,以後就讓他來保護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好了,剛說你長大,怎麼又像小孩子一樣了。”轉而又似想起什麼般道:“焰兒,記得我跟你提過的江南第一才子沐軒嗎?我已經以你的名義将他接進營内,你找個時間接見他,記住,要以禮想待,将他收歸已用。”
“沐軒?隻不過是個讀書人,又幫不上忙,留在身邊有什麼用,又不會打仗。”皇甫焰疑惑地問道,沐軒,聽皇姐說過,是個啰嗦得不得了的讀書人,除了會吟吟詩,作作詞,還能幹什麼,他此時身邊可不需要那迂腐的文官,如果給他一個武功高強的俠客不是更好,深居皇宮,涉及朝政不深的他,對于文人最深的印像,就是無病呻吟的老太傅的模樣。
“焰兒,不要小看了文人,在如今的亂世,文人的一支筆,可頂得過十萬大軍,何況是像沐軒如此有才氣,名聲如此大的才子。”
“哦,焰兒知道了,那焰兒這就去見他。”雖覺得一支筆可頂十大軍這個說法太過了,但皇姐說的總不會錯,那個沐軒一定有過人之處,才會值得皇姐如此推崇。
看着皇甫焰的背景漸得漸遠,皇甫羽笑容一斂,無聲的歎息從口中逸出:焰兒是長大了,殺伐已不再能讓他側目,輾轉難安,狠絕、霸氣、無情、嗜血,如今的焰兒,才是真正有了身為未來帝王氣勢,然而卻不複以住的純真了,是她親手将那個善良,純淨的焰兒殺了。
正當她無限感歎之時,一隻通體雪白的鴿子落在窗棱上,‘咕咕咕’地叫着。
第四十二章黑夜偷襲
借着夜色掩護,一行數十人悄然接近南關峽口,潛伏在草叢中,最前頭之人一雙閃着精光的小眼在黑暗中來回巡視,顯然是個領頭的,定眼看了高處的崗哨,右手一擺,身後兩人便敏捷地潛伏過去,隻在崗哨之下,手一揮,高處的哨兵便悄然倒下。
解決了高處哨兵,潛伏在草叢的人快速地縱身蹿進南關峽口,遇到巡邏的士兵時,均不慌不忙地一揚手,所到之地,士兵倒一地,且均來不及發出絲毫聲響。
南關口地勢複雜,不識路者進入必定迷路,而偷襲者是對南關口十分熟識,半點也沒猶豫即一路毫無所阻地深入,終來到中心之地,一處平坦的平地。
悄聲地接近平地,偷襲者潛伏在土丘後,領頭之人又悄悄露出精明的小眼,由上而下觀察着平地上數不清的帳篷,朝廷的軍隊正駐紮于此,此時軍營正一片寂靜,隻餘下巡邏兵來回巡視,顯然太子焰對南關口險勢十分有信心,守衛十分放松。
領頭人于黑暗中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竹筒,不一會,漆黑的夜空綻開了的煙花,隻是尚在迷糊睡夢中的士兵并無所覺。
景甯城郊外通往南關口的夾道上,黑壓壓的軍隊正嚴裝以待,最前頭領軍之人乃有‘殺神’之稱的将軍冷然,原本是魏王府之侍衛,與冷奇共為冷武天的貼身侍衛,是除冷逍外,冷武天最器重的下屬,為人兇狠,殺人如麻,殺人之多,下手之狠,駭人聽聞。
“将軍,你看。”副将指着天空綻開的閃光,興奮道。
“***,這次可以殺個夠本了,傳令下去,随本将軍殺過去。”冷然也看到了信号,嗜血的眼眸在閃光的照耀下閃着異樣的光芒,舔了舔嘴唇,拔出佩刀,狂吼了一聲,一馬當先,沖了過去。
黑夜下,十萬大軍如潮湧般直攻南關口,繁亂的的馬蹄聲,腳步聲,震得整個南關口都顫上幾顫。
由于南關口前方的崗哨、守衛兵、巡邏兵,還有駐紮前方的兩萬大軍早已被解決了,因此魏軍如入無人之境,待龍昭軍隊在地震驚吓中跌撞着跑到營帳的時候,已看得見在伴随着喊殺聲而來的黑壓壓的大軍,火光一晃一耀映照下如惡狼撲虎下直攻而來。
軍營内一陣慌亂,面對突然如天降的敵軍,縱是精銳的士兵也頓時陷入了恐慌,紛紛四處逃蹿。
太子皇甫焰從夢中驚醒,慌張跑到主帳,看到的便是這種情景,頓時一驚。
“太子,敵軍……怎麼不聲不響地來了?前方的哨兵怎麼沒發現?前方營……”太子焰身邊的小安子趕緊跑過來伺候,看到這種情景,急得臉色發白,顫抖着問。
“本宮也不知道。”皇甫焰也是方寸大亂,看了小安子一眼,拔出佩劍,高聲喊道:“衆将士莫驚,拿起武器,随本宮迎敵。”
逃亂的士兵聽到太子喊聲,方才稍稍鎮定下來,還未集結,敵軍已沖殺進來,胡亂地對還處在驚吓中的士兵一陣亂砍,其中冷然殺得最興起,手起刀落。
皇甫焰也很快反應過來,拿起佩劍,迎敵殺了上去,剛剛還寂靜的營地此時已如撕殺喊聲震天,隻剩下撕殺,血腥,在這種時候,沒有道義,沒有善良,想要活着,就必須将你面前的敵人殺掉,稍有一猶豫,被穿透胸膛的就是你。
“太子,快撤。”冥不知何時來到皇甫焰的身旁,為他架開差點劈中他的大刀,低聲提醒道。
皇甫焰此時滿臉血迹,撕殺得正酣,體内潛藏的好戰,嗜血的因子全被激起,哪聽得到冥的話,一劍解決了眼前的魏兵,就想向冷然沖過去。
“太子,你忘了主子的交待嗎?”冥一急,拉住他的衣袖,不覺沉聲質問道。
皇姐?皇甫焰一震,心下懊惱,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殺了?
“冥,傳令下去,随本宮撤退。”皇甫焰從狂亂中驚醒過來,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迹,高聲道。
“是。”此時戰馬嘶亂,冥深吸口氣,下令道:“太子有令,撤。”利用内力手命令清晰地傳達整個軍營。
剛剛還亂成一團的士兵,聽到命令後迅速向太子那邊靠攏,随着太子打開一個缺口,向後方撤退,由冥帶領幾個武功高強卻穿着普通士兵服飾的士兵斷退,看似争先恐後,混亂不堪的逃跑,實則是有組織的撤退。
冷然正殺得正起,哪容得他們逃跑,當即派傳令兵回城報捷,自己則帶領大軍追殺過去。
大軍剛動,眼前紅影一閃,原是剛剛打先峰的數十人,在火光的映照下,可清晰地看到他們均是統一的淡紅衣長袍,跟魏軍的赤色兵服不同。
幾下縱躍,數十人先冷然一步追過去,冷然怎可甘心到手的功勞被人所搶,當下催馬急追,也不管後面的步兵是否跟得上。
直撤到南關三岔口,皇甫焰率先向前方岔口撤去,慌亂中,有的士兵往左邊岔口而去,有的則往左邊而去。
淡紅衣人追在最前方,一眼便發現皇甫焰的蹤影,直追過去,冷然及随後的騎兵自也是緊跟而上,隻可憐了被甩于後方的步兵,追到此處卻見不到自家将軍的場景,隻隐約聽得左、右兩邊岔口均有震耳的馬蹄奔跑聲,間夾着打鬥聲,而前方岔口卻悄然無聲,便斷定敵軍必是從左右兩路撤退,将軍也必然從這兩邊追去,當下分成兩隊,從兩邊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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