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幅,第五幅,第六幅……每一幅畫得那麼用心,濃濃的全是畫者對畫中人的滿滿深情。
畫中,全是羽兒與她軒轅哥哥相處的點點滴滴,有些畫已經很舊了,至少有十年的光景,有些卻是新的,不難看出剛畫不久。
心從酸澀到害怕悲痛,他怕,雖然羽兒說喜歡他,雖然羽兒現在跟他在一起,雖然他不知這個少年到哪裡去了,為什麼沒在羽兒身邊,但他怕,怕這個羽兒深愛的少年會突然回來,回到羽兒的身邊,怕羽兒會不要他,而選擇跟她的軒轅哥哥在一起,怕他最終會失去羽兒。不是他自卑,不是他對羽兒,對這段情沒有信心,而是,在這裡,他看到了羽兒那強烈到令他心驚的濃濃愛意,那是他在羽兒身上從未感受到的,羽兒對他,從來最會的就是逃,即使如今兩人互吐心意,她對他還是如此淡淡的,甚至處處顧忌着他。
突然中間的一幅不同其他的畫卷吸引了他的注意:畫中,是熊熊的烈火,鋪滿了整個畫卷,火中隐隐有那個少年的影子,看不真确。這幅畫深深地震住了他,其他畫卷滿滿是代表羽兒對畫中少年的深情,而這一幅,冷逍清楚地感受到羽兒在畫這一幅畫時心中是那樣充滿了足以毀天滅地仇恨,還有那催人淚下的滔天悲傷。
沖天大火中,伴随着嘶吼聲,呼救聲,哀嚎聲,狂笑聲……突然蹿入腦海的一幕映像一閃而過,待冷逍想再去想清楚時,隻覺得頭疼欲裂,針刺般的痛。
抱着頭,緩緩地單膝跪下,腦海中一直蹿過羽兒畫中的那一幕,卻再也看不到其他,每到要跳過另一幕時,頭就拉扯着難受,強逼着自己不去想,漸漸的,頭不疼得那麼厲害了,站起來,擡起頭,想再去看看那一幅令他如此失常的畫卷,他不明白,為何,他能感受到畫中的情景,就像他自己經曆過的一樣。
然而,擡頭那一瞬間,畫卷邊角的一句話駭得他步步後退,落慌地逃出“軒轅閣”,不顧身體未痊愈,施展輕功,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羽樓,差點撞上剛從裡面出來的皇甫羽。
“冷逍?你這是怎麼啦?”皇甫羽疑惑地看着從未如此慌張的冷逍,待看到他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龐上那不斷流下的冷汗,緊張擔憂地拉起他的手:“你臉色很難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這就去找銀長老。”說着就要奔去找銀長老。
恍過神來的冷逍趕緊拉住皇甫羽,溫柔笑着道:“我沒事,可能傷還未好,就施展輕功,身體有點承受不住,沒事的。”
羽兒的着急、大失分寸,他都看在眼裡,如果不是他到過“軒轅閣”,或許他會相信羽兒的心中隻有他,最愛的是他,然而,如今,他不确定,甚至于不确定羽對他是否是真的有情,還是……
“真的?”皇甫羽還是不放心地伸出手,把了把冷逍的脈膊,确實,除了虛弱了點,也沒什麼事,這才放下心來,嗔怪地瞪了冷逍一眼:“傷還沒好,就别急着動武。”
“嗯,我知道了。”冷逍心虛地點了點頭,他知道羽兒是在關心他,又想起羽兒剛剛似要出去的樣子,問道:“羽兒,你這是又要出去嗎?”羽兒近日來常常早出晚歸,留在莊裡的時間越來越少,他們相處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
“嗯,有點事要去處理一下,你要好好休息,不要再急着動武。”皇甫羽點了點頭,還是不忘了囑咐道。
明顯感到羽兒對他有所保留,冷逍心中一陣苦笑,表面還是柔情道:“我會的,有事,你就先去忙吧!”他怎麼越來越覺得自己像是個要送丈夫出門的賢慧妻子啊?呃……
皇甫羽對着冷逍溫柔一笑,舉步向外走去,走了幾步,突然轉過身來,笑道:“冷逍,我這幾日很忙,可能就不回莊了,如果你覺得在莊裡無聊的話,可以出去走走,反正梅花林的陣法我已經跟你說了。”“好,我知道。”
目送着皇甫羽走遠,冷逍悠悠歎了口氣,轉身入樓,他要好好理清因“軒轅閣”而生出繁亂的心緒,好好想清,他接下來要做什麼,該如何與羽兒走下去。
整整兩日,冷逍都将自己關在房裡不出門,而這兩日,皇甫羽都沒有回無痕山莊。
到第三日清晨,羽樓的房門終于打開了,一臉堅定的冷逍從樓裡走出來,深吸了一口清晨新鮮的空氣,勾起一抹舒心的笑容。知道皇甫羽這兩日并未回莊,冷逍想了想,踏着輕快的步子往梅林走去,他想出莊去找羽兒,從未像此刻那麼想見到羽兒,想跟她說話。在梅林兜兜轉轉,照着羽兒教他的方法,冷逍很快就走出梅林,這是自受重傷以來,他第一次踏入無痕山莊,有種再入塵世的感慨。
剛走離梅林沒多久,一陣細微的聲音響起,冷逍眼神一寒,停住腳步,凝神細聽,從聲音,來人有二人,都是輕功高手,氣息幾乎微不可聞。“出來。”感覺不到殺氣,冷逍皺了皺眉,深聲高喊一聲,這種氣息他并不陌生。
話音一落,兩名身着黑衣,頭帶黑紗鬥笠的男子出現在冷逍面前,單膝而跪:“見過公子。”
“你們怎麼會在這?”冷逍冷冷出聲,心中不禁又是疑惑又是戒備,他自是認得這兩人是由義父一手建立的幻影組織裡的影員,向來隻聽義父命令,當初義父下必殺令時雖說讓幻影相助,但他沒想過要傷羽兒,自是沒動用過幻影,他們會出現在這,必是奉命行事,是義父?此地離無痕山莊不遠,難道義父是發現了羽兒的身份,派幻影埋伏于此?
“奉主公之命,前來請公子進往相見。”平闆無波的回答。“義父?”義父不是遠在南界嗎?怎麼會?
“主公已來京多日。”影員一答道。
義父來京?義父怎麼會這個時候來京,是因為他,還是……無論如何都得去見見,他不能讓義父傷了羽兒。
“帶路。”心下決定,冷逍率先向前走去,他不知義父會隐藏在哪?如今義父已不再是魏賢王,不可光明正大的露面。
果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有誰想到,魏王府的主人回來了!
昔日之魏王府,今日已成廢墟,冷逍站立在往日習武練功的後院,種種情緒齊齊湧上,義父的救命之恩,養育之恩,教導之恩,他不敢稍刻忘卻,而如今,心境卻已不一樣了,他的生命中不再隻有他義父了,還有他要攜手過一生的愛人。
“公子,這邊。”影員引着冷逍走到假山之後,輕敲了幾下,從假山中緩緩地打開一肩小門。
冷逍深深地皺着眉頭,他在魏王府生活了十年,怎麼從來就不知道後院中還有這個秘道,義父還有什麼事瞞着他的。
他突然發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都有事瞞着他,義父這樣,羽兒也這樣,難道在他們心中,自己是如此不可信嗎?自己就像個傻子一樣,震驚地發現一件又一件他從未想過的事,那麼接下來等待着他的還是是怎樣驚天的秘密呢!
天下紛亂第五十九章情愁情動
寬敞的石室裡,燭火搖曳,冷武天背對着入口,負手站立,渾身散發着陰霾的氣息。
“義父,逍兒見過義父。”冷逍一進密室,便看到背對着他的冷武天,快步走上去,抱拳道。
“逍兒,看到你沒事就好,你失去消息的這段時間,為父可擔心死了?”冷武天轉過身,扶着冷逍,拍拍他的肩膀,上下打量着,慈愛道,一臉的欣慰。
“讓義父擔心,是逍兒的不是。”冷逍一撩衣袍單膝跪下,請罪道:“未能完成任務,請義父責罰。”
“來,先起來再說。”冷武天托起冷逍兩手,待冷逍站起來,才道:“逍兒先别急着請罪,告訴為父,發生了何事?這段時間你又去哪了?連幻影都找不到你。”
冷逍猶豫了一下,才道:“回義父,當日逍兒奉命狙殺神秘軍師,卻不想,對方武功高深莫測,逍兒一時不敵,身受重傷,幸而被人所救,今日才能見到義父。”短短數語,冷逍卻說得艱難,他從未對他義父說謊,今日,為了他的羽兒,他當了回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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