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的?”不,這不是真的,不會是羽兒,不會……
“冷奇不敢欺騙公子,不信,你可以問諸葛先生。”
松開冷奇,冷逍直視着諸葛少廷,希望能從他口中聽到否定的答案。
然而他失望了,諸葛少廷點了點頭,輕歎了口中氣道:“确實是逐月,在下當時也百思不得其解,無痕逐月神秘莫測,從不在江湖上走動,也極少露面,跟王爺亦無冤無仇,為何會突然狙殺王爺,痛下殺手呢!直至王爺醒來,在下才恍然大悟。”
冷逍不語,靜靜地聽着,心中卻已波清洶湧。
“卻原來,太子焰身邊的那位神秘軍師竟就是易了裝的逐月公子,還有一件事,冷公子怕是也不知吧?”故意頓了一下,面露婉惜,又道:“在下在偶然下得知,逐月公子根本就是奸相蘇皓的人,是他放在太子焰身邊的棋子,所以太子焰才會做出那麼多讓忠臣寒心的事,可歎,如此人才,卻助纣為虐。”
“不,不可能,羽……逐月公子怎麼可能是蘇皓的人?絕不可能……”
沉默中的冷逍突而高吼一聲,反駁道,不可能,羽兒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就算她真害義父,殺義父,隻是因為對義父的仇恨而已,隻為了她的“軒轅哥哥”而已,她是個善良的人,不會是蘇皓的人,更不會教唆太子做出危害國家的事,不可能。
“不可能?冷公子如此肯定,難道與逐月公子是相識?”諸葛少廷輕輕地飄出這麼一句話,而後又自語道:“不該啊!冷公子前陣子還奉命誅殺逐月而反被她所重傷,按理該是生死不相容的仇敵才對,怎麼會是與她相識,而為她說話呢?”說着,别有深意地看了冷逍一眼。冷逍渾身一震,為那句“生死不相容的仇敵”,不,他與羽兒不是仇敵,而是“生死相依的愛人”。
“諸葛先生此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麼?總覺得他話中有話。
“冷公子不要誤會,在下隻是依事實而分析而已,并無懷疑公子的意思,王爺與公子父子情深,必不會背叛王爺,與重傷王爺的仇敵有何瓜葛。”
諸葛少廷笑得十分無害道,聽似相信冷逍,實則是在提醒他,冷武天對他如山重如海深的恩情。
冷哼了一聲,冷逍轉頭看向躺在床上,形容憔悴,面無血色的冷武天,心情複雜難言:他何嘗敢稍忘義父對他的恩情,但義父,請告訴我,真的是羽兒下的手嗎?如果是,逍兒該怎麼辦,從小我就發誓,誰敢傷義父一根寒毛,我冷逍絕對要他以命來償,然而,羽兒也是我誓言要相護一生,不論發生何事,絕不傷她的心愛之人,這情這義,逍兒該如何兩全?
“公子,冷奇有句大不敬的話,不知該不該說?”冷奇突然開口,道。
“說。”
“三天前,公子來見王爺的事,可有他人知道?”“什麼意思?冷奇,你懷疑是我洩露了義父的行蹤?”低低的一字一句讓人如墜冰窟,冷如嚴冬。
“公子恕罪,冷奇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冷奇雙腳一軟,噗地一聲跪下,顫抖着搖了搖頭道,看了諸葛少廷一下,才道:“王爺來京多日,行蹤一向很隐密,無人知曉,更不會有人想到,王爺會留在魏王府中,但公子來過後,當夜逐月公子就找上門,冷奇不是懷疑公子,而是請公子想想,會不會是公子不小心……或是被人跟蹤了,否則逐月就算知道主公來京,也不可能找得到主公……”
冷奇每說一個字,冷逍的臉色就白了幾分,倒不是因為冷奇對他說了不敬的話,而是……
“冷逍,我這幾日很忙,可能就不回莊了,如果你覺得在莊裡無聊的話,可以出去走走,反正梅花林的陣法我已經跟你說了。”
“昨晚我等了你一晚,你卻徹夜不歸,我倒要問羽兒,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你竟忘了我在等你,弄得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回來?”
“冷逍,如果……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事,你……你會如何?”
羽兒?難道所有的事都是你設的局?你利用了我?你利用我找到義父,殺害義父?
一想到這個可能,冷逍再也無法冷靜下來,發了瘋似地沖出竹舍,騎上快馬,往無痕山莊的方向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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