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意有所指,冷逍輕歎了口氣道:“李風,我知道,義父讓你們很失望,也讓天下所有人都失望,但是你知道嗎?我更失望,從我有記憶以來,義父在我的心裡,就是神,我一直以他為榮,将他的話奉為真理,可是現在,他成了天下人人唾棄的篡位者,人人得而誅之的竊國賊……”越說越激動,冷逍一掌打在桌子上,桌子立即粉身碎骨,壓抑了這麼久的,終還是爆發了。
從未見過冷逍這麼激動過,李風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深吸一口氣,冷逍稍稍冷靜了下,又道:“如果我再繼續幫他做事就真正的成了為虎作伥了,但是,他畢竟對有養育之恩,讓我跟他正面交峰,我做不到,也下不了手。”
“都尉的意思是……”李風有點弄不明白冷逍終究想做什麼,但是他有不好的預感。
“我準備潛入戰城,去見皇上,九營軍本就是朝廷的軍隊,是時候該拔亂反正,肩起保衛皇上的重任了,隻是,我再也不會是九營軍的都尉。”冷逍幽幽地說道。
“都尉,你不能抛棄弟兄們啊!”李風激動地跪下道,他的預感果然沒錯。
“不是我想抛棄你們,這是唯一的辦法。”扶起李風,冷逍淡淡道,将九營軍交還給皇上後,他就可以回絕情崖陪羽兒了,雖然這是懦夫的行為,但他隻有這個選擇,忠孝自古最是難以抉擇。
“可是……”李風還是說些什麼,卻被冷逍一擺手打斷了。“一切等我從戰城回來再說吧!”
戰城城主府,暫時做為皇帝下塌之處,神色憔悴,病魔纏身的景帝斜靠在床頭,太子皇甫焰親奉湯藥在床邊,房間裡還有銀長老、歐陽日、軒轅月、宇文辰、莫轅随侍在旁。
“叩叩………”,幾聲敲門聲響起,軒轅月看了景帝一眼,便打開門,進來的戰狂。
“皇上,太子,三隐門的少主來了。”戰狂微欠了欠身道。景帝擺了擺手,道:“朕這個身子是起不來了,焰兒,這事你去處理吧!不用再事事跟朕禀報,你自己處理就行了。”
自從知道皇甫羽出事後,受不了愛女已離開這個消息的景帝的身體更是每況愈下,已是快到油盡燈枯了,每天睡的時間比清醒着的時候還長,所有事都是皇甫焰在決策,但是事無大小,他都會在景帝清醒的時候說給他聽。“是,父皇。”皇甫焰邊扶着景帝平躺下,邊道,他心裡很明白,他的父皇撐不了多久了。
躺下的景帝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都出去。
“兒臣(臣)告退。”行了禮,大家都退出了房間,前往主殿。
主殿中,背對着門口站着三人,一襲紅衣白發的唐雲昊,一襲青衣的玄清穹,一襲赤衣的武禦浩,三人的臉上均帶着難掩的激動與期待,尤其當腳步聲傳來的時候,猛地轉過頭身來,卻沒有見到想見之人,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三位少主,很高興你們能來。”皇甫焰迎了上去道。三隐門突然棄暗投明,确實讓他大吃一驚,就怕又是冷武天的陰謀,但聽七魅說了,才知道,他們極有可能是因為他皇姐而來。
“見過太子殿下。”三人微抱拳回道。
皇甫焰還未說什麼,唐雲昊便跨前一步道:“宇呢?她在哪裡?”她的手下都在這裡,為什麼她沒有出現?
一句話,讓皇甫焰等人的臉色瞬間變得很看,皇甫羽永遠都是他們心中不可磨滅的痛,自她出事以來,她便是他們所有人的禁忌,誰也不敢提起,可是,今日,還是被提起了,果然,心還是那樣的痛,不,是比想像中更痛。同樣一臉緊張等着他們回答的玄清穹和武禦浩見他們神色不對,心裡“噔”地一下,不好的預感湧了上來,卻被他們硬壓下。
強撐起笑臉,玄清穹問道:“她是不是有什麼事,不在啊?”
衆人還是默然,不是他們不想說,而是他們說不出口啊!
“你們這樣讓我們很不安耶,就算小宇宇不在這,不大了我們等她就是,不用這樣的。”武禦浩嘻笑着,語氣卻是很不安。“三位少主,主子她……”宇文辰閉了閉眼,壓住不斷湧上的心痛,聲音輕到幾不可聞道:“不在了。”
三人臉色一變,武禦浩笑道:“我說了,她不再這,我們可以等她,她……”再也笑不了下去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慢慢地浮現在他的臉上。唐雲昊沖上去,揪住宇文辰的衣領,聲音無比陰霾道:“什麼叫不在了?誰不在了?”
任他揪着衣領,宇文辰睜開的眼眸滿滿濃濃的痛苦,哽咽着道:“主子……不在了,永遠……永遠地離開我們了,永遠……”說着,又閉上眼眸,為的是不讓眼眸的淚水掉落。
“離開?什麼意思,啊!說啊!為什麼會永遠離開,為什麼,為什麼……”推開宇文辰,唐雲昊又抓住皇甫焰的肩膀,不停地問道,神态十分瘋狂。玄清穹臉色慘白地往後退了幾步,跌坐在坐上,雙拳緊緊地握着,指甲深深地插入血肉裡,可他卻沒有半點了感覺,整個人就如呆了一般。
“不,不可能,小宇宇……小宇宇她不可能會……不會的,不會的……
”武禦浩雙手抱着頭,喃喃自語着。
軒轅月撲在莫轅的懷裡哭起來,皇甫焰、銀長老、歐陽日也仰起了頭,不讓眼裡的眼淚流出來,一股濃濃地悲痛環繞在他們四周。“唐少主,請你先放開太子。”銀太傅深吸了口氣,拉開唐雲昊道。“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告訴我,告訴我,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告訴我,這一切不是事實,告訴我,宇她沒事,她還是好好的,告訴我,告訴我啊!……”緊緊地拉着銀太傅的衣袖,唐雲昊像個迷路的孩子般如此無助大喊着,眼淚就這樣順着他有臉頰流下,微風吹過,一頭白發飛揚而起,是如此的蒼桑。
“我會将一切都告訴你們的。”銀長老終還是忍不住地老淚縱橫道,看來公主在他們心中的占有很重的位置,如今公主已經不在了,他們也有權知道一切。
遮雲蔽月第七十九章深夜見駕
夜黑風高,正當皇甫焰等人在大殿将皇甫羽的一切告訴唐雲昊等人時,景帝房裡也來了個“不速之客”。
“你是……”景帝微撐着坐起來,疑惑地看着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
“冷逍參見皇上。”冷逍單膝跪下行禮道,他雖是九營軍都尉,但是卻是第一次見皇帝,隻因冷逍從未上過朝,皇帝也因向來身體不好,除了重臣,極少接見其他官員。
看着眼前瘦如骨柴,精神萎靡的老者,心頭突而又酸又痛,冷逍皺頭緊蹙,這種感覺,就像一個親切的長者生病了,他擔心的心情一樣,怎麼會呢?
“冷逍?九營軍都尉,冷武天的義子?”景帝混濁的眼眸突而射出厲光,看向冷逍,沉聲道,卻半點不顯慌張,畢竟是一代英明之主,即使在病重垂危之際,依然難掩其天生的王者之氣和霸氣。
“是。”依舊跪着,冷逍知道景帝在想什麼,也佩服他的鎮定從容。“你來幹什麼?”景帝冷冷一笑道,看着這個剛毅冷酷的冷逍,心中再次悲痛起來,從辰兒(宇文辰)那,他知道了冷逍與他的羽兒有一段情,所以自然也知道眼前這個人便是害死他女兒的罪魅禍首,他背叛了羽兒,傷了羽兒,最終竟還讓羽兒含恨而終,他該死。
驚詫于景帝看着他時眼眸所溢出的恨意,冷逍一時竟忘了回答,是因為義父,所以對他有這麼強烈的恨?雖然這是個很合理的理由,但他心裡卻有種‘不是這麼簡單’的感覺。
冷逍不答,景帝也不說話,隻是用利眸直盯着他,如果不是這副病殃殃的身體無法移動,他真的會不顧皇帝的威儀,将這個害死他羽兒的兇手給掐死。
“皇上,冷逍知道義父罪不可恕,今日,冷逍前來,一則向皇上請罪,二則,請皇上饒恕九營軍當初‘叛君’的行為,給他們一個将功贖罪的機會,九營軍上下将以生命保護皇上安全。”恍過神來,冷逍說道。景帝微一愣,倒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帶着試探道:“哦,你是冷武天的義子,朕該相信你嗎?别忘了,你義父便是個騙中高手,全天下,包括朕都被他騙得團團轉,最終連江山也被‘騙’去,你說,朕該不該懷疑,你也這麼說,也是在騙朕,隻要朕‘接收’了九營軍,等到你義父來攻城的時候,來個倒戈相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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