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趣”才剛剛開始。
“你這個,這個,這個,這個……”
訾宙拿捏着拳頭的力道左右開弓,每落下一拳,他便覺得猶如高潮一樣的興奮。直到清秀的臉完全變了形,他才終于滿足。他一手抓住少年的腳踝,張開,骨瘦如柴的腳細到訾宙一隻手就能整個握住。
訾宙移動着笨重的身體,湊了上去。
“你、你們做什麼?!——呃啊啊啊啊啊!”
外面突然傳來慘絕人寰的尖叫,如潮漲聲般不絕于耳。
異樣的氣氛讓訾宙停下動作。“什麼?發生什麼事了,外面怎麼這麼吵?”他直起身。
就在這時,伴随着“砰”地一聲,門扉被猛地打開。
※
一頭肥豬,騎在一個少年身上。
那是他的光秀。
盡管瘦骨嶙峋,盡管已被修理得面目全非,玄王還是一眼認出了,那是他的光秀。
難以名狀的壓迫感充斥着整個房間。
異樣的氣氛讓訾宙站起來,想去拿衣服。然而下一瞬,他的耳畔響起“啪”的一聲,同時訾宙的視野嚴重震蕩,撕心裂肺的痛感襲遍全身。意識到時,他已經像塊抹布一樣,貼在牆壁上,緩緩滑落。
玄王高擡的手放下,走到床前,看着他的光秀。
空氣瞬間凍結。
殺氣形成了連肉眼都可捕捉得到的漩渦,正自玄王身上源源不斷地散發出。玄王玄色的雙瞳如今像血染的血珀一樣赤紅。
夜羽從未見過玄王大人如此憤怒——不,“憤怒”這種溫和的字眼不足以形容玄王所流露出的感情。“暴怒”、“震怒”——這種字眼才比較貼切。
身處在這樣凜冽的殺氣下,即便是四靈将,都難以抑制翻湧的恐懼。夜羽感覺像是背後被人捅了根冰柱,讓他顫栗不已。
猩紅的雙眸對準了癱在地上的那團肥豬。玄王的指尖瞬間凝聚起一小團散發着黑色不祥氣息的光球,周身有兩道雷電交錯圍繞着光球公轉。玄王指尖稍動,那團黑球筆直地向着訾宙快速移動,沒入他的皮膚。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跪在地上的訾宙身體在不受控制地瘋狂痙攣着。緊接着,像沸騰的氣泡一樣的肉瘤從身體各個部位極速冒出又極速收縮,仿佛他此刻是一個承載了大量水蒸氣的大氣球,裡面的熱量在不斷旋轉膨脹,沖擊着他的身體。
現在他所承受的痛苦,足足是方才光秀所受的幾十倍。
下一瞬,他的身體被撐爆,黏糊的肉塊伴随鮮血噴灑飛濺。玄王以自己為中心,迅速張開了球形的結界,将光秀和夜羽囊括在内。血液在碰觸到結界的一瞬間,仿佛被蒸發一樣消失了。結界外圍,飛濺的血液和肉塊弄到房間裡到處都是。
解除結界的玄王,從床上小心翼翼地抱起陷入昏迷的光秀。臂彎中這個弱不禁風的他,仿佛隻要玄王稍微一用力,他就會如揚沙般飛散。
玄王就這樣抱着他,慢慢走到庭院。
聞訊趕來的護院武師們已将他們團團包圍住,叫嚣着要他們付出代價。
一陣黑霧在玄王面前出現,然後立刻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往四周的護院身上撲去。原本叫嚣着的護院們無聲無息地癱倒在地,停止了呼吸。
更多的黑霧如盤旋在頭頂的鳥兒般籠罩在整棟府宅的上空。意識到玄王大人接下來的意圖,夜羽立即跪下請願:
“玄王大人,還請息怒!如果現在就殺光姬路城所有的人類,很可能會耽誤這位少年的救治。竊以為在找到醫師救治後,再懲處這幫下等生物不遲。”
盤旋的黑霧沒有四散的趨勢,而玄王原本赤染的雙眸也漸漸消退,恢複成原本的玄色。
夜羽松了一口氣:“非常感謝玄王大人!”
如此谏言并非是為了袒護人類。
看得出玄王大人在乎那位少年的程度異乎尋常,即便沁竹公子也未受過如此待遇。眼下這位少年急需救治,如此脆弱的身軀在搬運中可能會有疏失,況且尚不清楚幽冥界的治療術能否對人類起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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