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琴冷笑道:“是我心眼多還是你心眼多?吃着鍋裡的望着盆裡的,有了我,還要我把荷花也拉下水,這還不夠,現在又惦記上新來的了。”
短衫涎臉笑着說:“誰叫她成天穿套褂裙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晃出我的火來。既然你不叫我弄她,你就頂缸好好替我殺殺火兒。”邊說邊将鳳琴扯到床邊,用指尖逗弄着她的乳頭,撚搓捏擠,仿佛要擠出幾滴乳汁來。
鳳琴禁不住了,橫他一眼,罵:“幹就幹,隻管弄什麼弄?你又不是我兒子,莫非想讨奶吃?”
短衫嘻嘻笑:“正是呢。”忽地一口鉗住,下死勁兒咬了一口,疼得鳳琴倒吸一口涼氣,死命地将他推開,又惱又愧:“你還好把人當人?”
“我把你當心肝兒呢,你倒不知道?”短衫重新猴上來,這次不再摸奶,直接扯開衣襟,另一隻手便褪了自己的褲子,露出玩意來。
鳳琴看了一眼,身子忍不得又軟了,閉上眼睛哼哼呀呀的,撮着唇索吻。短衫便伸舌頭進去亂攪一通,一邊動作起來。兩人分分合合伊伊呀呀弄了半晌,衣衫褲子一團皺,這才作罷。
短衫一攤泥般倒下,想一想,又偎到鳳琴耳邊低語幾句。鳳琴初沒聽懂,問:“那你怎麼介紹我?”
“哪裡用得着介紹?”短衫笑,“人人都說帶來的是女朋友了,其實哪裡會是真正女朋友,丫環也有婊子也有,有一次,張三爺還帶了萬花樓的頭牌萬剔紅來呢。”
“萬剔紅?”鳳琴有點印象,“那妮子才多大,成了頭牌了?我紅的時候,她還沒開苞呢。”又問:“你要幹,在家裡不是更安全?帶到人堆兒裡,不怕你爹知道?”
“誰會想到你是我小媽呢?”短衫笑得吃吃地,“他們聽你曲兒唱得好,還以為你是我幹女兒呢。”
“幹女兒?”鳳琴以為他是誇自己年輕,搡他一把,“你才多大,倒有幹女兒了?”
“你沒聽說過,山高遮不住太陽?不過是個遮臉的說法。做了幹爹,才好把女兒推薦,不然,說是媽,還誰敢要你?”
“要我?”鳳琴聽了半晌,到這會兒才明白點端倪,隻覺耳朵轟地一下,不置信地問:“你說瞎子摸象,敢情摸的是人?”
“是呀。摸着誰是誰,你說好不好玩?”短衫仍然吃吃笑,眯起眼睛來,似乎已經到了那瞎子摸象的極樂園。
鳳琴又愣半晌,忽然發作起來,一把扯開半搭在短衫身上的毯子,也顧不得自己袒胸赤足,便跳下地哭鬧起來:“你起來,你給我起來,你這畜生!你自己幹你老娘不算,還要送給人家去糟蹋,你還當我是個人嗎?還摸着誰是誰,你哪裡還有半點人性……”
話未說完,早被短衫劈臉一個巴掌打得差點牙也落了,指着喝道:“你作死!吵出去讓我爹知道活剝了你!把你當人?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人?比婊子高貴?婊子還是自由身,可以自己交朋友的。你呢?你不過是我爹白花花銀子買來的一塊肉!我就糟蹋你了,怎的?我買狗可以送朋友,買人倒不行?你以為我不知道我爹買大黑狗來是幹什麼的?連狗也拾掇了你,還有什麼人不能拾掇你的?還以為自己是大家閨秀千金小姐黃花大閨女呢,美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我告訴你,帶你出去是給你臉,不然扔你在這兒爛掉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收屍!你給我仔細想清楚。”
作踐得夠了,又滿滿地照臉吐一口唾沫,這才心滿意足,從從容容地系了褲子走開。丢下鳳琴,不知道該哭該怨,獨自坐了半晌,到了晚上,忽然起來了,招呼秋心進去梳頭洗臉換衣裳,打扮得妖妖調調地,隻管坐在院子裡乘涼,夜深也不進去,隻等阿福進來催更。兩人順理成章地,手拉手進了屋,這一夜,鳳琴百般柔順,倒讓阿福實實吃了一驚。
次日秋心來開門時,阿福自是已經走了,鳳琴躺着,半死不活地,愣愣看着天花闆,秋心催了幾遍:“該去上房晨請安了!”鳳琴才忽然呸地一聲,說:“去!這就去!給他們送終去!倒看看這家裡還有幾個男人沒經過我手心的,也算個玩意兒!”
這以後,鳳琴每見了長衫兒便笑眉搭眼兒地,倒笑得長衫心裡陣陣發虛。
逃亡
(一)不能再跪了!
第五章逃亡
一
一九三四年三月一日,溥儀在改名新京的長春登基,稱滿洲國皇帝。郊區杏花村搭起了一座高台,象征“天壇”,其排場比盧家戲台并好不到哪裡去。日本太陽旗中夾着大清八旗,一幹遺老遺少羽翎袍戴,參差不齊地跪拜,隻依稀還記得三呼萬歲的君臣大禮,其餘細節都已含糊。整個大典雖然是準備了好些日子,舉行時還是顯得有些潦草冷落,敷衍其事,也和盧四爺納妾差不多。
但總算是登了基了。四爺也總算是一睹天顔了。他看着溥儀瘦削的臉龐,有些傷感地想:皇帝爺的氣色看來不大好,說不定會走到自己頭裡去。
自打見了皇上,盧四爺就一心惦記着如何為盧家請求一座牌坊,然而簡公公一條條分析給他:“如今一不打仗,二沒恩科,這軍政功德牌坊,科甲功名牌坊那是沒有的了;忠正名節牌坊,官宦名門牌坊呢,四爺的品級可又不夠;四爺雙親早亡,自然也沒題目作文章,請這孝子懿行牌坊的了;若說仁義慈善牌坊,如果鄉裡共請,或有法可想?”四爺反複思量,終覺無甚把握,又問:“那貞節牌坊呢?祁家不是有座貞節牌坊嗎?”簡公公呵呵笑:“四爺這可是糊塗了,您長命百歲,健健康康的,為誰請貞節牌坊呀?”四爺勾頭想了半晌,隻得作罷。
消息傳出,舉國震動。有人歡喜若狂,對着北方長跪不起,聲淚俱下:“皇上啊,我們中國又有皇上了!”有人拍案而起,正氣凜然:“中國已經跪了五千年,不能再跪了!”
盧府裡,同樣也有兩種反應——盧胡氏和短衫自然是高興的,皇上複位,意味着老爺得勢,意味着盧家的力量更加強大,意味着他們有可能賺回一座自己家的真正的牌坊;然而長衫和小蛇卻是恐慌的,尤其長衫,他作為一個接受過新式教育的年輕人,當然明白複辟就意味着倒退,同時,他更擔心的,則是父親回來後,自己和祁家小姐的婚事就得馬上辦了,那樣,他和小蛇,就都完了。
“跟我走吧,再遲就走不了了。”長衫再一次對小蛇說,“我們最好馬上就走,越快就好。”
小蛇穿着十斤重褂裙的身體微微一顫,無語地看着長衫,不說走也不說不走。她的濃密而長的睫毛像一排扇子,在眼睑下形成一截半月形的陰影,盛着猶豫和遲疑。
長衫殷切地看着她,仿佛隻待她一點頭,便牽起她的手飛奔而去。她的睫毛舉得累了,有些不情願地垂下了,他卻仍然固執地睇視着她,發了誓要用眼光把她暖化。
可是她的眼睛再也沒有擡起。她卻也沒有走開。
過了一會兒,他看到她的腳下多了兩點水滴,俄頃,又是兩點,在他還沒有想清楚這淚水到底代表什麼的時候,他已經昏昏然地将她緊緊抱住了,如同抱着自己的心。
她小小的身體在他的懷裡發着抖,是花瓣在微風中震顫的那種抖,也是雪花在暖風裡融化的那種抖,一點點,一分分,軟下去,化下去,仿佛随時都會飛散消失。
他抱着她,糊裡糊塗地将臉埋到她濃密的頭發底下,一遍遍親吻她汗濕細膩的後頸,腦子裡昏昏沉沉。
她終于開口說話:“可你是訂了親的人。”長衫說:“隻有對不起她。”小蛇又說:“那你娘怎麼辦?”長衫長歎了一聲,仍然說:“也隻好對不起了,他終究是我爹,我已經三十歲了,便做出什麼錯事,他也不會殺了我娘吧?”小蛇問:“我們是在做錯事嗎?”長衫說:“我不知道。我想救你,想了很長時間了,想了一年多了。那時候我相信我做的事很對,很正義;可是現在真要做,忽然我覺得有些緊張了,但我主意沒變過。”小蛇說:“那是因為你喜歡上我了。”長衫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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