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消磨渡日如年的難挨時光,十一娘開始琢磨起如何實施首次反擊。
韋太夫人目的在于解救四娘,這時當然不可能與太後硬碰硬,也不會再施以任何報複,不過從前就頗為“睚眦必報”的十一娘卻沒有這麼容易平息怒火,始作俑者喬氏暫時還得忽視,韋郡王妃與太後她更夠不着,但對于主要幫兇劉玄清,這人原本就有積惡,不妨率先拿她開刀,也好為阿蓁擔驚受怕這場讨回幾分利息。
就算弄不死她,也得讓她脫成皮,并且還要努力将劉玄清“物盡其有”,至少狠狠撓上太後一把。
于是十一娘這日下晝做了個決定,并立即付諸實施——她讓三郎轉告賀湛,讓他暗中盯梢劉玄清,探察清楚有何劣迹把柄。
三郎才要履行,卻又被十一娘喚回:“順便叮囑十四郎,讓他打聽一下六娘下落。”
“哪個六娘?”三郎一下子沒回過神來,聽十一娘進一步解釋後,不由小小驚呼:“六表姐,竟然,竟然六表姐……還活着?”
十一娘颔首:“賀衍當初親口答允我,會放六娘一條生路,轉告十四郎,她應當是被發配至高涼郡為奴。”
果敢裴六娘
有時世上人與人間情誼之冷熱親疏,卻也不是那樣泾渭分明。
比如曾經裴五娘與裴六娘這對姐妹。
兩人雖同父異母,可年歲相隔極近,當時裴八娘還未出生,裴太傅膝下就隻這雙女兒,鄭夫人也不是苛刻性情,原本五娘與六娘一處成長,不說親密無間,也應當不至疏遠。
然而,十一娘如今還記得這位六妹妹倔強性情與她不差多少,是以幼年時候,姐妹倆常有口舌争吵,後來年歲漸長,六娘也明白了嫡庶有别道理,更何況她生母隻是侍婢,雖然嫡母容她序齒入譜,家中也無人敢鄙薄她為婢生女,可六娘也能感覺她與嫡姐之間那道不可忽視鴻溝,身份地位上,無異雲泥之别。
多少好勝争強都收斂起來,從此再未與嫡姐較勁,不過也就此當避則避,姐妹兩人之間,實際十分疏遠。
鄭夫人後來相繼生下十一郎與八娘兄妹,裴五娘有了一母同胞弟妹,見六娘有心疏遠她,也從不勉強虛僞交近,多年以來,井水不犯河水。
十一娘記得自己嫁入東宮未久,便聽母親提起六娘姻緣已定,因為庶女,自然不能嫁與顯望嫡子,大約裴太傅也覺得六娘性情頗為孤僻要強,不怎适合顯望之族庶媳,她是萬萬不甘委屈奉承宗媳嫡婦,今後隻怕不能與婆母妯娌和睦,是以隻在雖家世不顯但才華不俗後生中為六娘擇婿。
最為合适便有一個,其父原為裴太傅外放時屬官,後因患疾早逝,隻留母子孤寡,日子過得很有幾分艱辛,寡母見兒子好學上進,也不甘因家境貧苦阻礙兒子學業仕途,狠一狠心,變賣薄田陋居,攢下盤纏,攜子來京投靠先夫從前上官,好為庇護。
裴相當年本就重情好義,一點關系沒有的貧民百姓也不惜扶助,更何況還是長子舊屬遺孤,于是便允那母子在相府安居長住,後來又見那小郎何紹祖果然刻苦勤奮,倒真生幾分愛惜,讓他與孫輩一同進學。
何紹組後來明經及第,也算沒負寡母重望,又因為裴氏門生,仕途相比普通士子更添順遂,不久便經“釋谒試”合格,得以授職,雖隻為一縣主薄,然則卻就在萬年縣,為京都治下。
當時十一娘記得自己還頗為六娘擔憂:“六妹一貫争強好勝,阿耶卻為她定了一戶寒門姻緣,隻怕心裡會覺不滿。”
當時母親卻不以為意:“何郎雖出身寒門,然一表人才,雖是得咱們家資助,考取功名出身卻全憑他自身努力,如此上進,将來前途無量,不是大族顯望,好處在家中人口簡單,母子兩人便因恩情,将來也不會怠慢六娘。”
然而,就是這個何紹祖,當裴鄭案發,天子才剛下令将兩族收監待察時,他竟迫不及待要毒殺六娘!
也不知怎麼被六娘洞悉,非但未食那摻了毒藥一碟糕點,竟然偷偷跑了出來,趁望日朝會,文武百官在晨光未亮時列隊丹鳳門前,她竟然就在丹鳳門街當衆跪捧血書,厲斥何紹祖不仁不義,父祖罪名未定,就欲毒害于她,以圖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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