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說先是抱拳行禮,然後開門見山道:“之前你們可能沒有聽清我的名字,我是蒼龍。”
說完這話,傅說衣襟抖動,不怒自威。
龍文州手腳并用支撐身軀,眼看又要栽倒。
“啊?你就是蒼龍?”
龍文玥自幼流浪,加之兒時的記憶模糊,她反倒不太在意。
此時她面容中呈現的懼怕神情,更多來自于對傅說實力的畏懼。
可她相信師弟已經與眼前這位強者談妥,就逐漸擺脫慌張,反而左顧右盼:一會兒看看傅說,一會兒又看看師弟。
她的一副明眸善睐,更顯靈動俏皮。
“蒼龍,他們為什麼都怕你呢?”小榮趕緊用話語打破距離感,借此為師姐和大哥解困。
傅說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龍文州說道:“小朋友,你來說說?”
龍文州擡頭撞上傅說淩厲的目光,就又耷拉着腦袋,艱難說道:“大概是因為那幾句童謠吧!”
傅說輕笑幾聲,小榮和龍文玥大為好奇。
“龍族一出,萬獸服輸。”龍文州抿了抿嘴唇,逐漸克服了恐懼,“得見蒼龍,百獸進籠。”
龍文玥努力回想自己的童年是否聽過這些,可她越想越感到頭痛欲裂,就停止了思索。
“我小的時候,家族長輩都是拿這類童謠來吓唬我們這些頑劣之徒。”龍文州補充道。
“說得好,這幾句童謠所言不虛,老夫年少時的确好鬥,給各個族群帶去了不少禍患,不過那都是陳年往事了。今天正好讓小榮給我做個見證,我對二位多有冒犯,此刻就一并賠罪了!”
話音剛落,傅說就要沖着三人單膝跪地行禮。
小榮上前一把拉住傅說:“蒼龍,你可千萬别這樣,賠禮就算了。我們都知道你已經手下留情,不然他二人早就命喪當場了,哪還有機會與你暢談?”
小榮說到危險之處,故意沒把自己歸為失敗者。
二人聽出了含義,頻頻點頭表示認同。
傅說回想之前的情景,還是有些自責,再度緻歉:“是我不好,差點取了這隻小鳳凰的性命。”
龍文玥想起之前種種,非常後怕,她壓低了語調問道:“蒼龍前輩,你真的不用道歉,你的不殺之恩我當謹記。隻是,之前的事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收斂靈力,你就不再攻擊了呢?”
“與鲛人及小榮無關,我起初攻擊的就是你。”傅說看向龍文玥,對自己的行為毫不掩飾。
“我?”龍文玥一驚。
“對,因為你的靈力獨特,幾乎不沾染這個星球的痕迹,我以為是大敵犯境,所以才動了手;待到你的靈力逐漸收斂,我感知到鲛人大個子的靈力,這才停了手,并将你們平穩帶來。”傅說說完,又把眼神轉向龍文州。
“那如果我先棄船飛出去呢,會怎樣?”龍文玥弱弱追問。
“将你擊殺,毫不留力。”傅說闆着臉。
大家都明白戰場無情,而且幾人确實是闖入了他人領地,如果真的發生這種意外,那麼傅說也的确沒有什麼過錯。
龍文玥回想起之前三人深受颠簸,師弟作為凡人不但沒有徹底倒下,反而在龍鳳船裡參透全局;再想到從降落至此地,到如今與蒼龍交談,唯有師弟毫發無損。
她由衷感謝師弟一路的相伴。
“難道我真的該重新審視自己了麼?其實一直是師弟在保護我,我竟然還大言不慚,誇下海口說要保護他……”
龍文玥亂想一通,當想到師弟跟自己表白時的可愛模樣,雙眼竟流露出了别樣的柔和。
她的心有點亂。
好在她面色平靜,不易察覺。
她想要竭力壓制對小榮的好感,可有些東西反而是越隐藏就越明顯——她此刻已不敢再直視小榮。
她明白短時間内已無法平複思緒,隻得找到别的話題來遮掩:“本以為回到藍星就會很輕松,可我還沒等到修補曆史呢,就差點先被曆史掩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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