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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上菜的間隙，兩人互對而坐，都不講話，仿佛在比誰先開口誰輸似的。杜若不和他有眼神接觸，也不跟他言語，專注地拿手指摳桌沿。大有氣氛凝結成磚頭她也無所謂之氣概。景明坐了會兒，也覺無聊透頂，但還算克制地忍了。他拿紙巾擦擦手，嫌不幹淨，又起身去洗手。她連問都不問，頭也不擡。景明洗完手，卻繞去前台結了賬，又給她加了一份楊枝甘露的甜品。再回來，見她還是一副消極怠工的要死狀态。他看了她半會兒，被她這鬼樣子得罪得不輕，忍不下了，開口便嘲弄道：&ldo;你不用擺出這幅不情願的樣子。我也不願跟你出來吃飯。&rdo;杜若：&ldo;……&rdo;不願意你跟我跑出來幹嘛，閑得慌啊。她摳着桌子，低聲咕哝出一句反駁：&ldo;我沒逼你出來。&rdo;他眉心跳了跳：&ldo;要不是我媽天天打電話來煩我，我有那個心情搭理你？&rdo;這下，杜若擡頭了：&ldo;阿姨她……&rdo;景明算是看出來了，他媽就是塊令牌。他闆着臉，頗不耐煩：&ldo;就她。天天問我你的情況，我哪兒知道你什麼情況？&rdo;他語氣都差成了這樣，她倒變得好脾氣了，說：&ldo;阿姨要再問，你就說我很好就是了。&rdo;&ldo;我說好有用？她還不是認為我在敷衍。&rdo;那話說得，跟吃了多大虧似的。杜若不出聲了。不管怎樣，是她給他的生活增添了不便，心理上不情願，但還是說了句：&ldo;不好意思啊。&rdo;景明面色松緩了點，他靠進椅背裡，手臂搭在桌上，手指敲桌：&ldo;最近過得怎麼樣？&rdo;杜若眼神狐疑：？？？他皺眉：&ldo;不是我要問的。&rdo;她當是明伊問的，便點點頭，乖乖回答：&ldo;挺好，也挺開心的。&rdo;他神色不變，例行公事地問：&ldo;學習怎麼樣？&rdo;&ldo;也挺好的。&rdo;&ldo;生活呢？&rdo;&ldo;都好。&rdo;&ldo;缺錢用嗎？&rdo;她搖頭：&ldo;不缺。&rdo;&ldo;缺的話可以跟我講。&rdo;她匆匆跟他的眼睛對視一秒，臉有點紅：&ldo;真的不缺。&rdo;&ldo;嗯。&rdo;隔半秒，他稍稍調整坐姿，咳一聲，&ldo;談戀愛沒？&rdo;杜若一臉戒備：？？？景明惱了：&ldo;說了不是我要問的。&rdo;杜若：&ldo;暫時還沒。&rdo;景明頓了一下：&ldo;什麼叫暫時？&rdo;&ldo;有人追我，我還在考慮。&rdo;她又低頭拿手指戳桌子了，耳朵還有點兒紅。&ldo;誰？&rdo;她擡頭：&ldo;阿姨連這個也問了？&rdo;景明抄起杯子，喝了口水，訓誡地說：&ldo;我提醒你，别光顧着談戀愛，耽誤學習。&rdo;&ldo;……&rdo;杜若覺得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簡直不能更詭異了。她慢慢道：&ldo;诶，我在班上成績第一耶。&rdo;&ldo;……&rdo;景明不多說了，盯着隔壁桌看了一會兒，轉移話題，&ldo;你現在易坤的實驗室裡是什麼身份？&rdo;&ldo;啊？&rdo;她想了想，也不太明确，&ldo;應該是實驗室助理吧，打雜的。&rdo;&ldo;沒開工資？&rdo;她搖了搖頭。&ldo;可你參與了阿童木的設計制作。&rdo;&ldo;啊。&rdo;她又點點頭。&ldo;除此之外，你主要幹了些什麼工作？&rdo;&ldo;修一些他們做壞掉的傳感器啊什麼的。……反正就是他們做項目時弄壞的東西，我幫忙修一修。&rdo;景明這下沉默了半刻，再問：&ldo;orbit的人有沒有跟你談，會給你多少分成？&rdo;杜若有些意外，道：&ldo;我是去觀摩學習的，人家都沒找我要報名費呢。&rdo;景明張了張口，簡直是歎為觀止。她是真不知道，憑她目前的能力，已經可以在項目裡邊參與核心研究并要求股份了嗎？他奚落道：&ldo;你别叫杜若春了，改名叫杜若蠢吧。&rdo;杜若：&ldo;……&rdo;他無端心煩，懶得跟她廢話，直接道：&ldo;你到我這邊來，我給你分成。&rdo;她怔了，表情有些惘然，也不知在考慮什麼。末了，垂下眼眸安靜幾秒，不知是不在乎他開的條件，還是不在乎他這個人，最終說了兩個字：&ldo;不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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