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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rdo;她低下頭去，默默抱着懷裡的一兜碎片。他瞧她幾眼，見臉還有些紅，睫毛卻已經幹了，看不出哭過的樣子。鼻子裡呼出一口氣，交代：&ldo;以後碰上什麼事，打電話找我，别一個人瞎哭亂跑。&rdo;她擡起頭來，眸子清澈而微微疑惑，像在分辨什麼。他不耐煩地皺眉：&ldo;我爸媽都這麼交代過你吧，有事找我。……别搞出什麼事兒，他們回頭訓我。又給我添麻煩。&rdo;她含糊地&ldo;嗯&rdo;一聲，表示知道了。隔幾秒，又問：&ldo;你怎麼知道的？&rdo;&ldo;李維說的。&rdo;&ldo;他怎麼知道的？&rdo;&ldo;我怎麼知道他怎麼知道的？&rdo;&ldo;……噢。&rdo;她又低下頭，沒有别的言語了。樓梯間裡突然就安靜了下去。窗外的陽光大束地灑進來，照在台階上，照在兩人的小腿上。他插兜靠在扶手邊，她兜着衣服靠在牆邊，隔着一道樓梯的寬度，細小的微塵在陽光裡漂浮。窗外，樓下的樹一片翠綠，學生小小的身影來往在路上。兩人都垂着眸，看着虛空，也不知在想什麼，都沒有說話。隔一會兒了，景明擡眸，開口：&ldo;除了這事兒，最近過得挺好吧？&rdo;公事公辦的語氣。&ldo;啊。挺好的。&rdo;杜若說。&ldo;期中考試怎麼樣？&rdo;&ldo;……&rdo;期中考都過了一個月了，她點頭，&ldo;也很好。&rdo;&ldo;嗯。&rdo;他應着，想着上學期的期中考試，那頁政治筆記。時間一晃，過去大半年了。杜若忽想到什麼，一手兜住碎片，一手卸下書包，從裡頭翻出一張卡給他。正是開學那日，他給她的銀行卡。景明沒接，狐疑地打量她。&ldo;其實從寒假開始，這裡邊的錢我就沒用過了。&rdo;杜若笑了笑，帶着一絲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滿足，說，&ldo;以後也不用了。照我這樣下去，下學年拿國家獎學金是沒問題的。國獎比較高，有一兩萬呢。就不用叔叔阿姨給我生活費了。&rdo;景明看着那張卡，無言以對，過了好幾秒了，才點了點，說了句：&ldo;挺好的。&rdo;可他沒接那張卡，道：&ldo;不是我的，不用還給我。&rdo;說完，他從扶手上站直了身子，似乎不願在此多待了，也沒看她，說：&ldo;走了。&rdo;&ldo;謝謝啊。&rdo;杜若沖着他的背影，又說了一遍，語氣很真誠。他沒理，兩三步上了台階，拉開安全門出去，門&ldo;砰&rdo;的一聲阖上。樓道回歸安靜，隻留下微微擰着眉的杜若，和她身後無盡的陽光與綠樹。……杜若出了教學樓，往宿舍方向走。夏天的太陽照在身上，熱烘烘的。她深深吸一口氣，走着走着，漸漸心情愉悅，不由自主地小跑了幾步。回到宿舍，大家都還沒下課。她把碎片都處理掉後，在桌上趴了一會兒，她盯着牆壁上便簽，不知在想什麼。但不過半分鐘，她便平靜下去，坐起身，收拾好東西去圖書館自習去了。直到晚飯時間回宿舍，另外三人也回了。杜若高興地告訴她們，事情已經解決。沒想三人并不意外，夏楠說：&ldo;已經知道了，景明幫你解決的吧？&rdo;杜若一愣：&ldo;你們……聽誰說的？&rdo;邱雨辰：&ldo;還用人說？bbs上刷瘋了，說景明為了你去orbit實驗室裡砸東西。&rdo;杜若頓覺頭皮發麻，澄清：&ldo;他隻是幫我一下啊！&rdo;她生怕bbs上有人亂寫，慌得手心微抖，趕緊掏出手機。&ldo;本來就是為了你。&rdo;邱雨辰道，&ldo;李維都說了，景明想把你挖去pri，所以幫你出頭。&rdo;杜若一愣，莫名落了口氣，還好，不是什麼花邊八卦，她可承受不了全校的目光和指點。可……她還是有些戰戰兢兢地打開論壇，和邱雨辰說的一樣，論壇上的人普遍認為景明是為了挖人才砸東西，沒人認為景明會和這個普通的女孩有什麼牽扯。校友分成了兩派，有的說知道内幕，是orbit欺負人，景明做得對；有的說是景明太霸道，他有錯。兩幫人吵成一片。杜若飛速刷着評論，意外注意到一條另類的：&ldo;不會是為了愛情吧，那樣的話，好浪漫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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